姬野忙道:“門主但說無妨。”
閻浪道:“能否請你回到風月閣,請你們風月閣的人高抬貴手,讓他們二人回到天劍門,縱是肉身不在,但我天劍門確能保他們安危,且還有機會。”
姬野道:“門主誤會了,玄冥二老並非被風月閣所控,而且,他們出入都是自由。隻是,他們二人目前所呆的地方,與他們修行毫無益處,但這也是二老所選。”
閻浪苦笑一聲,其中不乏無奈。“因為我一時之舉,造成如此傷害,不單隻是他們,更是對天劍門而言,這個罪我是注定要繼續背負下去。罷了罷了,任由他們吧,或許有一天他們二人能夠想通,重回天劍門。姬小友,你們此次雖是來意不善,但卻帶來了他們的信息,縱是犯下了擅闖之罪,也便就此作罷。此刻,我再無理由強留諸位,你們離去吧。”
莫璃道:“門主,你大人大量不予以追究,但不知一旦我們離開這裏,他人是否會放我們離去。”
閻浪道:“盡管放心,他們必會與你們開路一條,絕不強留。但在臨行前,我還得勸誡四位小友,若再次造訪天劍門,請莫再如此擅自主張。”
石頭撓了撓頭道:“自然不會,自然不會。”
正當四人準備離開,不知姬野突然哪一根神經不對,突然停下腳步,視線鎖定著懸停於閻浪身邊的長劍。感知他的視線,閻浪道:“你識得它?”
姬野搖了搖頭,說道:“恕小子剛才唐突,此劍我並不識得,但感知其劍中蘊含的靈氣,必然是非凡之品。不過,小子有一絲好奇,不知門主能夠一解困惑。”
閻浪臉上並沒有一絲不耐煩,淡笑道:“你且說來。”
姬野道:“此乃劍塚,且自我們一路行來,葬有無數的刀劍,想必便是已然被天劍門上下所棄用之物。但門主在此深修,且身伴一把非是凡物的利器,卻與劍塚之名有悖呀。”
閻浪道:“你非是天劍門子弟,我如何與你實說,況且,縱是天劍門子弟,也僅為少數知曉。”
姬野吃了閉門羹,但他卻不死心。“門主不肯言說,自有門主之理。但小子我向來好奇,不弄個明白,難以靜心,故而能否讓我猜上一猜?”
“猜?”閻浪怔了怔,笑道:“且聽你一猜。”
姬野道:“事先在天劍山下,偶遇幾名天劍門弟子,各有法劍,但法劍品質不高。而之前我們經過劍坑,卻有一坑之中的刀劍與其一般無二。以我所猜,此處雖稱劍塚,原是葬劍之地,但實則為煉劍之處。品質各不相同,也便是分與門下修行實力不同的弟子。更在這萬柄刀劍之中,猶為門主身伴這柄才是絕品,也隻有門主身份相配。”
閻浪一驚,定睛看著姬野好一會,釋笑說道:“你倒是有些聰慧,亦說中了七八分。不錯,這柄赤皇劍的確在眾多刀劍之中算得上絕品。”
姬野突然像是被雷劈了似的,渾身神經一個劇顫。他的變化,自然很快被閻浪捕獲。“你識得它?”
覺察到閻浪犀利的眼神,姬野趕緊收斂心神,笑道:“門主誤會,隻是聽其劍名霸道威猛,一時被嚇到了。”
閻浪心中有一股不安,好像意識到姬野與他說謊,但事先已有聲明,許他們離開劍塚,再讓姬野如此繼續好奇下去,當真被他再看出些什麼,故而說道:“四位小友,結界已開,速速離去吧。”
四人朝著閻浪行謝,這才立即朝著原路退去,而路過劍坑之後,果然發現籠罩劍塚的結界裂開了一條路徑,四人毫不猶豫穿越而過。不過,當四人退出劍塚,出現在眼前的場景與事先並無幾分差別。那位被稱為閣老的長眉老者還在原處,除了他之外,還有幾人。
或許是在姬野他們退出劍塚的這段時間,閻浪已然與他們說明了一切,故而,此刻這些人臉上甚至眼神之中,再無先前的敵意。
長眉老者說道:“四位來客,門主已有交待,絕不阻攔各位離山。但門主又有安排,四位來我天劍門便是客,自當是需要盡這地主之誼,還請四位暫停行程,在天劍門中留上三日。”
四人原是笑臉,但聽最後一句,臉上頓時茫然了起來。既然天劍門雖然不再阻攔他們的下山,可聽他們的意思,卻是需要強行將四人留在天劍門三日。如果這個時候拒絕,必然是衝撞閻浪,置天劍門的臉麵於不顧。再延伸出什麼麻煩,姬野不敢細想。
姬野上前禮道:“如此,就有勞閣老以及諸位前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