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野心裏一怔,趕緊縮回視線,朝著那背對的身影施了一禮,恭敬道:“圖老祖。”
圖剛轉過身,徑直的盤坐在桌案前,麻利的抱起一壇烈酒,自顧的往嘴中猛灌一口,旋即看向姬野,似曾熟悉的說道:“要讓我替你滿上?”
姬野心下有些奇怪,但身體業已不由控製的坐在桌案前,待將麵前酒碗滿上正準備一口飲下,姬野好似想到了什麼,笑道:“圖老祖,昨日清許,幾碗下肚,令我醉生夢死,不省人事,這酒真烈,小子我酒量也十分的淺薄,或在其中失了禮數,今日這碗就當向您賠禮。”姬野倒也幹脆,抬起盈滿的酒碗一口飲下。
圖剛麵無表情,指了指那盤中肉食,姬野連忙撕下一塊入口咀嚼。可還沒有等姬野說話,圖剛又抱著酒壇猛的灌下一口。“該你了。”
姬野確認大醉了一場,同樣也相信歧月所說,這一醉便是一天一夜。然而,縱然中間時間過度毫無半點獲知,可他卻也能夠從麵前圖剛一切反應聯想起些什麼。“圖老祖,這酒雖好,具有強身健體之益效,但適量為益。再是這般喝法,小子我怕又得再醉死一場呐。”
圖剛道:“昨日你喝了五碗。該你了。”
對視著圖剛,他眼神中的不容置疑,沒有絲毫回旋之餘地,迫於如此的壓力,姬野賠臉一笑,隻得硬著頭皮將嘴中殘剩的肉沫吞下之後,端起這碗烈酒入喉直灌而下。
如此來回,如此周旋,不知不覺,姬野突然如似一癱爛泥截倒於旁。
見狀,歧月趕緊衝上前來,衝著背轉過身的圖剛道:“圖老祖,他又醉了。”
圖剛身形一騰,轉瞬消失於視線範圍,但在離去之前,卻扔下一句明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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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似恍然,如似一夢,但這期間一切的過往,卻又殘缺難以相連。
依舊是一碗藥湯,入喉而下,片刻之餘,沉重的腦袋變得清明,但此刻的姬野突然變得冷靜起來,冷靜之餘他的臉色竟讓歧月看著有些害怕。
“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麼居心!”
“我無非隻是那一日冒犯不禮,但我業已向他道過歉,他又怎能是如此小人之態?”
“拖延?是故意拖延,好像又不太準確。他既然是受了老祖之令,自當是難以回拒,可他本是一個小人,故而隻是敷衍。對對對,一定隻是敷衍。”
“一醉一夢,醉生夢死,日複日,月度月……”
“不行,我要向老祖討個說法,我陪不上與他如此浪費時間。”
姬野自說自話,神色變幻不定,正當他下定決心,準備離開藥堂,歧月突然上前,一把將他拽住。“那個圖老祖就在外麵。”
“嘿,他這個家夥倒是準時守點,反正遲早我都要摟到老祖那去,與他現場對質一番又如何。”說罷,姬野甩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