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月臉色平靜,但餘光發現姬野和莫璃臉有微妙變化。“王權之事,月兒不敢參言。不過,三爺能否再說清一些,當初與老太爺交手的那位姬氏高手,大概實力修行到了何種程度,才會未曾直取老太爺性命,而是讓他活受罪如此多年呢?”
三人對歧月客氣有加,除了是歧雲的孫女之外,最重要的便是她有能力替司徒鬆瞧病。但歧月脫口的這一句話,顯得有些不知分寸,倘若換作他人,怕是已然翻臉。
正當姬野替歧月擔心之餘,不想司徒飛揚臉上隻是閃過震驚,忙道:“月兒姑娘果然盡承歧老爺子神術,單單隻是看出病根,便能猜測到如此,令我佩服。實不相瞞,據老父提及,當時他受命追查的那人,自稱出自姬氏,而老父從未見過此人。不過,當交手的那一刻,那人似乎僅是出了一招,便重傷了老父。當時老父自知必死無疑,但未曾料想那人並未殺他,隻是留下一句話,活著將會比死更痛苦。”
司徒越勾歎了一口氣,說道:“那人說得不錯,這些年老父的確活著比死更痛苦。想我司徒一族為大周立下汗馬功勞,有開國之功,輔助之功,不曾料想自老父落下病根,修行盡毀之期,帝王雖未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但實則已然相差無幾。這就是人心,有用則利,無用則趕,毫不講情。”
歧月接道:“月兒自不是多話之人,此間所說,絕不外傳。”
姬野三人會意,同時點頭附和。
司徒越勾道:“月兒姑娘,還有吉安兄弟自是信賴之人。”
歧月道:“照大爺和二爺所說,老太爺遇上的那人,僅是一招傷了老太爺,那麼,這人估計又是何等修行境界?”
司徒一鳴道:“具體我等也難以猜測,但當時老父已是修行有成,二次天劫有半的大修士,能夠一招傷他如此程度,且又在他防備的情況下,保守估計,此人怕是早已擠入三劫尊者實力了吧。”
歧月點了點頭,道:“月兒心中有數了。不過,至於想要今老太爺重振往日風采,須得兩個階段,而這兩個階段又須得費些時日。若是不閑麻煩,月兒現在想要叨擾府上,尋一個安靜之處。”
三人臉上喜色再上,這等貴人何來叨擾之說,已然就是整個司徒府的救星。旋即召來下人,引領著歧月和姬野四人去了後院。
不得不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縱然司徒鬆被削去了王爵,但府邸占地極廣,豪華奢侈,絕非普通大商巨賈所能夠擁有。而單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後院,便分了個東西和南北,在下人的引領下,從前院客堂來到後院,竟然花費了近半柱香的時間。
“四位貴客,這是後院東廂客院,未有傳喚,我等不敢驚擾。若有需要,請貴客牽動一下門前的鈴鐺。”
“對了,四位貴客,三位老爺已經備下筵席,若有喜好之食,不妨交由蟲兒去辦。”
“客隨主便。你先忙去吧。”
下人離去,偌大東廂客院就隻剩歧月四人。這時,歧月看向姬野,神情頗為得意道:“姬大哥,月兒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