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野道:“謝謝月兒,真是不好意思,起初沒有告知於你,害你在這等候了如此久。”
“這倒沒事。”說到此,歧月突然臉色一收,笑容陡然沉底。“來之前我已經去煉丹房查看過了,明日午時前,四十粒冰魄丹便能融彙煉成。”
姬野點頭,但見歧月臉色異樣,頓時意會在冰魄丹煉成之時,他們三人必然也會立即離開鯨魚島,人事多變,相聚和分離總是讓人難以控製,正是如此,歧月此刻毫不掩飾由心表露。
石頭咧嘴一笑,似乎是故意打亂此刻不安的氣氛。“月兒姑娘,你放心,一旦師弟的事處理妥當,我們會盡快來島上看你的。”
歧月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並未吭聲。
心情瞬間大變,一口長氣似乎證明了此刻姬野心中的鬱悶。凝望著歧月,這個讓他五味雜陳的女人……可偏偏就在心情陡然直落的同時,姬野腦袋突然閃過一抹靈光,臉色的陰鬱旋即一掃而盡。“莫璃,師弟,你們是否還記得當時師父與我們傳法之時曾提過八苦。”
莫璃怔了一下,忙道:“如何不記得。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以及五陰熾盛苦。你問這個幹什麼?”
姬野看了一眼歧月,耐人尋味的眼神,看得歧月小鹿亂撞。“當時我還對這八苦難以理解,正是月兒剛才突然讓我想到了這八苦。相見時難別亦難,相聚的不易,難分難舍的別離,親人,朋友,愛人,這等等的一切難道不就是能夠詮釋那愛別離之苦?”
聽著姬野的分析,莫璃心中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巫山山腹的一草一木,還有那血猴族群……如今別離,何時才能返回巫山,竟連她自己也難以確定。想到此,心境陡然一轉,一股難以言盡的愁悶。
石頭道:“好像是這個意思吧。就像現在,我時時刻刻都在掛牽老頭子呢。嘿嘿,不過那老頭子鬼精鬼精,想他也不會出什麼事吧。”
“對對對!”
姬野一連說了三個對,可正因他一句話,頓時將石頭和莫璃帶入了這股心中愁苦擔憂之中,完全難以理解偏偏在這個時候他提這個到底意欲何為。
“花婆婆,花姬他們,月大叔,炎華師父還有周寨的兄弟等等……”
姬野似自言自語,腦子裏來回重複的這些與他相關的人。在這瞬間,他完全的陷入離別愁苦之中,像是陷入泥潭那般,難以自拔。苦意擴散,直竄腦門,不知不覺,姬野竟感知眼含熱淚……
“姬大哥,姬大哥,你這是?”
三人突然陷入一股古怪的氣氛,再看向姬野,更見他此刻這般模樣,歧月頓時心中大慌,剛想要安慰他來,不想姬野突然一步踏空,飛身直上。
站在半空之上,月下的黑層中竟然不時的出現花婆婆等人的虛影,相見時難別亦難,難上心,難上頭。隨著心境的變化,隨著愁苦的加深,心中的那份撕裂讓姬野竟然在瞬間像是要暴走。
但與此同時,佛力湧現,光華之中的姬野,雙手不停的舞動,旋即,在這份撕裂苦達到巔峰之境,佛力瞬間彙聚於掌力,便在刹那,猛然推手而出。
像是一道極光,在空間劃出一道耀眼的弧度,不過半息而已,轟隆一聲炸響,在天邊一方像是一顆炸彈瞬間璀璨迷離,攜帶著撕烈之苦的掌力,能量潰散如似風卷殘雲……
苦痛消失,心境瞬間平靜,凝望著眼前的這一切,姬野臉上洋溢著從未有過的歡言。
“這是?”
“是武,武技嗎?”
“好強啊。”
飄身落地,凝望著眼前震愕的表情,姬野得意道:“苦之極,便是痛,痛之極,其力量就像是將身體之內潛藏的力量瞬間抽空。正是如此,剛才的這一記掌力竟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莫璃道:“剛才你是在自創武技?”
姬野道:“有感而發,有感而悟。嘿嘿,這還得多虧歧月呢……既然這一掌如此霸道,從現在開始,它就叫極樂掌。”
愣了好半天,石頭和莫璃才終於明白姬野瞬間的變化,原來是他突然心有所悟,趁熱打鐵,以心中的愁苦釋放而創造一招屬於自己的武技。單看剛才那一記掌力,其威力震愕,且需要佛力又非常有限,哪怕他們對武技品階具體不清,可單是這一掌出手,依威力來看這掌武技也非同小可。
“師弟,你可真厲害。但你怎麼取這麼一個奇怪的名字,極樂掌?”石頭道。
姬野道:“剛才我想了很多,以心中的思念之苦為引,再以團聚為輔。正所謂苦之極,否極泰來。所以,極樂掌之名我感覺非常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