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上當的感覺,油然而生。因為現實與道聽途說差距太過懸殊,再看石頭,除了有一副三十歲還算健壯的身體,依姬野的感覺,完全連初級的修行者都談不上。照此來說,就算慧覺真的修行菩提禪法,才擁有了現今強者實力,那麼他一定沒有將真正的修行之法傳給石頭。
“看來,隻有等師父回來,再問他了。”
“讓他與你講解這菩提心經麼?”
石頭並不討厭,一臉和善,但通過今日的交談,除了在和善的外表之下,好像他這個人有一些呆,準確一點是單純中加一些白癡。再與他繼續說下去,姬野感覺自己可能隨時都會與他一樣,索性離開草房出門呼吸著新鮮空氣。
院外籬笆前,有一個石碾,這是除了草廬唯一醒目的標誌。因為它出奇的大,比及尋常農家所見到過的石碾,至少大了將近十倍,普通的石碾都已經百斤餘,更別提眼前這個。
就在這時,石頭拿著一個竹蔑器物,裏麵僅僅隻裝了幾把的黃豆來到石碾前,又轉身前往旁邊的存水的水槽,取來了兩三瓢清水。
見狀,姬野不明,忙問。“師兄,你這是準備做什麼?”
“嘿嘿,瞧我這記性,師父下山前曾與我說過,明早的飯食讓我準備一些豆漿,師父特別喜歡喝豆漿,剛才和師兄暢聊一番,我還險些忘了這岔,若不是現在想起,明早我指定挨罰呢。”說話間,石頭縱身一跳,像是一隻輕輕燕躍上石碾,精心的打掃一番,將幾把黃豆順著洞口貫入其中,又按照以往的經驗摻入了清水,旋即便跳了下來。
“你的意思,你準備用這口石碾,來研磨剛才貫入的黃豆?”姬野怔道。
“山上沒有其它的物件,能夠研磨,所以隻能用這口石碾啊。”挽起衣袖,露出精壯的手臂,石頭雙手扶在推手把上,竟然毫不費力的推磨起來。
普通農家的石碾單是以蠻力推動起來,都並非易事,而眼前這口石碾更是大得出奇,不借助任何工具助力,石頭僅僅隻是以自己身體的力道,竟然輕易的將其推動,單單隻為研磨裏麵貫入為數不多的黃豆。
姬野看得有些傻了,他快步的跑過來,走在石頭麵前並將他擋下。“師兄,能否讓我試試。”完全出乎常理,一定背手另有蹊蹺。為了能夠求證,姬野索性著手上陣試上一番,唯有親身嚐試,才能清楚的知曉端倪。
“你身上的傷雖然好得七七八八,但你的精神麵貌還有待恢複,現在就讓你推這石碾,萬一被師父知道了,我可是要挨罰的呢。”石頭道。
“師兄,你瞧咱們現在房裏房外,甚至整個山上,唯獨就隻有你我二人,何以再有他人。你不說,我不說,師父他老人家,又如何能夠得知呢。況且,我也隻是試試,看看我能否幫師兄小忙罷了。”
石頭猶豫片刻,領會姬野的好意,索性便讓退開來,讓他嚐試。
姬野雙手扶著推手把,使出自身力勁五成,深吸一口氣,猛的一推。石碾紋絲未動,甚至半點研磨的響聲都不曾傳出。尷尬的朝著石頭笑了笑,又憋了一口氣,索性不留餘地,將力勁提高到自身蠻勁的十成。如此力道,姬野自問施展出來,怕是也能夠有個幾百斤。事實上,這一次的嚐試僅僅隻是緩緩聽到一聲研磨的聲音,石碾又再次的停了下來。
“師兄,你可真是天生神力,如此巨碾,你竟然推得毫不費力,極是輕鬆啊。”呼呼的喘了兩口粗氣,回首看向石頭,姬野忙問道。
“師弟你真是誤會了,我何來天生神力,按照我的理解,應該是每天推磨石碾練出來的吧。這玩意是十五年前,師父不知從哪裏鼓搗來的,然後就一直放在這裏,緊接著他老人家就天天說想喝豆漿。原本我的意思,山上到山下雖然有些距離,而我的腳程,至少一天一回是能夠趕得回,我就想提前下山替師父準備。可是,師父不許,他說那樣會變味,會糟蹋了豆漿。”頓了頓,石頭說道:“後來,實在沒有辦法,我就天天推這石碾。剛開始也與你現在一樣,直到三個月以後,稍微費些力,我就能夠磨出豆漿來了。所以,這根本不是什麼天生神力,隻要一段時間就可以練出來的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