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倒也懂得誰主誰仆,他不能完全代表武家,但是,武俊和秦老卻能代表。
武都縣的武家,誰又不知呢。特別是武都這個人,完全就是他們這些客商崇拜的對象。別說怪事如何的怪,單是武家的人堅持不肯改道,必然自有能份能力周旋。否則,絕對不會有半點堅持。
“失敬,失敬,原來是武大少爺。”
“秦老,十年見我們曾在洛溪縣做過一單生意,你還記得吧。”
不知不覺,一些完全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麵孔,總能找到一些說詞與武家沾上千絲萬縷的關係。而在這時,秦老看向一直安靜吃著早點的姬野,輕聲道:“姬兄弟,多謝你了。”
姬野一愣,也不知是真的意會還是其它,說了聲客氣,又繼續吃了起來。
天光已明,略有一絲晨霧,旅店裏的客商已盡數收拾整理,而在最前則是武家馬車和家將。當武家的馬車緩緩起步,眾人趕緊尾隨跟上。
浩浩蕩蕩,如似長龍,熱鬧喧囂,怕是隔出幾裏開外都能聽得分明。
路道不平,略有顛簸,但坐在精心安排的馬車內,晃晃悠悠卻是極為舒適。
武俊道:“對了,姬大哥,昨晚那個怪老頭怎麼在你房裏?”
秦老道:“什麼怪老頭?”
武俊道:“就是在周寨愛喝酒的怪老頭。”
秦老一怔,這其中過程他自有參與,所以,很快意會出了其中問題。“不會吧,是不是你眼花看錯了?”
“武俊沒看錯,就是他。”姬野頓了頓,又道:“我還在想,這老頭現在又在哪呢,會不會繼續暗中跟著我們。”
武俊道:“好個奇怪的老頭,跟著我們幹什麼呢?”
姬野道:“或許是真的半瘋半癲吧,他要當我師父,哈哈。不過,說起來,他不瘋不癲,當真願意教我些本事能耐,我倒還真的會認他這個師父。”
一時心語,暗中揣摩。但猜來猜去,又見不到他本人,自然也是無濟於事。
不知不覺,幾十裏的路道走盡,就算坐在馬車內,也能漸漸聽見外麵潺潺流水聲。這時馬車也停了下來,姬野等人旋即下了馬車。
就在剛下馬車的一瞬間,一眼望去,怕是有幾百米寬闊的河道,河水看似緩緩,卻是緩中有急,不時,還能看見流水漩渦。除此,河麵上有將近幾十大小不一的行船,不用猜,這些行船必是專供渡河客旅所備。
大牛道:“這就是陽河了,想要過陽河,就必須乘渡船,要不是因為這裏是出青川去京都最近的必經之道,我們完全可以由巫山翻嶺,由官道進京。”
姬野點了點頭,朝前走了兩步。隻見河道兩岸邊上都留守著一群人,有貨有物,可能都是想要乘渡船過往,但奇怪的是河道麵上所有的渡船盡皆空無一人,就連船主都不見。
武俊道:“這些人真奇怪,河麵上這麼多空船怎麼有船不渡呢,守在那裏做什麼?”
河麵流水,時有漩渦,除此再無疑處。看了半天,姬野也沒看出個明堂,就在這時,有幾名拉著貨物的人神情無奈朝著退回河岸,似乎是準備順著原路返回,在見到姬野以及身後大隊人馬,姬野忙叫住一人,問道:“大叔,你們是乘渡船入青川的嗎?”
他搖頭說道:“我們準備乘渡船過陽河前往京都,前兩天就到了。”
姬野道:“那你們為什麼不渡船過河呢,河岸如此多的空船,難道他們不做生意?”
“誰會有銀子賺而不賺呢。”他看了看這一大隊人馬,故意抬高了語調說道:“我看你們也別等了,趕緊和我一道原路返回,過巫山走官道吧。否則,再等個幾天,這些船主也不會渡你們過河的。”
秦老道:“小哥,能否打聽具體為什麼這些船主不渡船呢?”
“出了人命唄。”見秦老依舊好奇,與此同時,又有一群人圍攏上來,他保持著剛才的語調大聲道:“前天有兩船人貨翻了,十幾個人連同貨物全都喂了河。”
“是意外?”
“是陽河的河神發怒。”說到此,他轉身指向遠處,隻見在河道的左手幾十米處,臨時靠河搭了個木台,上麵擺放著果肉酒水供品,而在旁邊則是有幾十人神情虔誠跪在那裏,言語聽不清。但過時,一人逐一的將所有供品倒入陽河。“那些人就是船主,他們現在要供河神,以保渡船平安。但誰又知道河神還會不會發怒,會不會再掀翻渡船,所以,這個時間沒個定數,你們還是趁早和我繞道走官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