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縣衙,一個身穿著大夏官服的肥胖中年男人此刻坐在太師椅上,此人便是青河縣主張德遷。當他將信函一閱而盡,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一向太平的百柳鎮竟然發生了命案。
命案類似的事件在他的管轄範圍內的確時有發生,但這一次發生在百柳鎮,而且,是與他多有來往的李家。
看著李家兩名仆人帶來滿滿的兩箱銀帛,他頓時覺得這件事十分重大了。
“哼,好大的膽子!”他重重的拍了一下驚堂木,旋即,目光看來,道:“秦衙頭,你立刻帶上兩名捕役和仵作前往百柳鎮,必須要將此事追查一清二楚,給李家一個交代。”
好像覺得有些口誤,連忙又道:“嗯,給死者一個交代。”
衙頭秦生恭敬道:“卑職領命。”
秦生剛剛帶著捕伇和仵作準備離開青河縣衙,張德遷風風火火又追了出來。將秦生拉到一旁,耳語道:“秦衙頭,切記不可莽撞行事。務必要追查清楚那人的背景家世,如果真相查明,沒有必要的事你不必回報於我,自己作主就行……這,你明白了吧?”
張德遷說得有些含糊,但是,跟他已有五年的秦生又如何不知道這個家夥貪財的秉性。無非重點在於,李家財勢地位在這縣鎮各地人盡皆知,既知李家背後雄勢竟然還有膽子與李家為敵,殺了李家的家仆,這背後必然是有所依仗。一旦查清來龍去脈,倘若走運,張德遷又會大大的撈上一筆……
這種事,秦生又如何肯去做。“大人,何不派張衙頭前去?”
張德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據我情報,現在上麵對青河縣有些關注。這件命案,偏偏發生在這個節骨眼上,倘若讓上麵的人得知本大人辦事不力,豈不是大大不妙?”
張德遷雖然貪財,但他並不傻,張衙頭本是自己親侄,原本市井無賴潑皮,因為依仗著自己的這層關係,才占了一個衙頭之名,當然,他的身份行事也完全相當於另一個張德遷。秦生則反,剛正不阿,秉公辦事,這麼多年來,發生在青河縣的命案大案,全都是秦生所破,要不是自己一直打壓,說不定早就升遷去了州府。
來回三天時間,兩名李家仆人將官府的人帶到了李家。
李良打開中門和李青出來迎接,這個場麵已然在百柳鎮上十分少見。“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秦衙頭,我立刻吩咐下去,隻需稍待片刻……”
還不待李良說完,秦生會意打斷。道:“李大家主不必客氣,案情涉及人命,事關重大,查案要緊。”
李青臉上閃過失望。原本他是想讓張衙頭來此,就算到時候不能夠將真凶找到,自己還可以由此借題發揮,去誣陷處處與李家作對的王家。
李青的提議,李良自然清楚。麵對秦生,他也懶得去應付,將此事交給了李青,自己則去了花柳坊。
經過偵查走訪,秦生以及兩名捕役根本就沒有找到半點有用的信息。
而在這個時候,仵作這裏反倒傳來了信息。
兩具屍體躺在李家地窯,要不是因為放置在地窯內,恐怕屍體早已腐爛生蛆。但即便如此,因為發現屍體時間過晚,再則天氣炎熱,屍體也有大半腐壞。
秦生道:“發現到了什麼?”
仵作道:“經過小人詳細檢查,兩人死亡原因一致,致命傷都是在脖頸咽喉切斷。不過,這道致命傷非常奇怪,憑著小人的經驗,根本不像似刀劍之類的器物所致。”
“大人,你來看。”
仵作翻開白布,秦生下眼經過他的一番觀察,的確如仵作所言。在兩具屍體的脖頸處都有一道細不如見的傷口。憑借著秦生的閱曆,想要造成類似的致命傷,就算是一等好手恐怕才有這樣的功力。除此之處,恐怕還需要一件如似蟬翼般的武器吧?
種種跡象混在一起,好像又覺得根本不太可能。
就在這時,秦生眉頭緊皺,咽了口唾沫。“這件事已不是我等之力就能解決。”
站在一旁的李青,問道:“秦衙頭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青隻知道秦生在青河縣衙供職幾年時間,他卻並不知道在很多年以前秦生曾在青川郡天子學院呆過一段時日。當時,秦生的條件隻是勉強被收入,但後來依舊由於自身資質天賦太低,心浮氣躁的秦生又急於求成,最終,導致走火入魔,完全失去了修行的資格,從而被逐出了學院。“這是人力無法辦到之事。據我觀察,似乎在兩人致命傷口之處有一絲妖氣的存在,雖然已經很是微弱,但又如何能夠逃避我的感知?”
妖氣,妖!
百柳鎮怎麼會出現妖?
地窯內的所有人臉色頓時顯得怪異起來。
“妖孽橫行,殘害百姓。不行,這件事我必須立刻上報郡衙,隻有郡衙才能請動墨羽衛。”隨後,秦生又說了一句,便離開了地窯。“屍體留著也沒用,盡快處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