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巨龜來自上古,不可置疑,凮鶿來自上古,同樣不可置疑。但姬野,一個近二十年華的小子,又如何能夠來自於上古?
對麵的這個家夥,麵色平靜,眼神之中沒有半點說笑的意味。“說說吧。”
姬野愣道:“我應該說什麼?”
燼壠道:“你先要明白,非是我強加於你,畢竟你有恩在先,我若做出不道之事,道義什麼的便不談,至少過不了我心中這一關……我隻想知道,為什麼你這凡人庸俗,竟能夠藏得下來自上古的氣息?”
姬野有些糊塗,再則此刻他身體極度虛弱,強忍著一口氣,馭動體內氣息流動,片刻,隻見他右手掌手一團若有若無的氣團。“你是說它嗎?”
燼壠臉色平靜如水,但與此同時,卻在籠罩姬野身體的這一道氣盾的上下出現無數張開的眼睛,它們看向姬野,看向手中的氣團。
心念一動,氣團化為泡影,姬野不自禁抱腿縮退,再看前方,隻見燼壠虛空踏步,緩緩而來。“你倒坦誠,但這並非是我所問。”
姬野道:“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麼?”
“莫怕。”燼壠道:“若有殺你之心,你此刻何曾又有說話之機會?況且,你還有恩於我,我又如何會加害於你?放寬心,放寬心,我隻是很想知道,為何你所修行能夠牽扯上古?”
姬野道:“什麼上古不上古我真的不知道。但你剛才所看見的就是我所修行法門,可能有些偏頗。”
“偏得不是一點兩點……”燼壠頓了頓,道:“能否與我說說它的來曆?”
各家宗法,自有一門,唯忌法門外泄,儼有氣候。此事業已修行洞悉之道理,縱是妄想踏足這道門檻的初修之輩,同樣能夠明白個中原由輕重。
燼壠直言不諱,卻是想要知曉姬野的修行法門……
姬野臉色一沉,咬了咬牙,道:“現在說什麼都業已為時過晚,你要殺便殺。”
燼壠道:“我為何要殺你?在情在理,你可是有恩於我……”
不等他說完,姬野搶道:“既是我有恩於你,那你為何還將我困在這裏……而且,還在你身體內……”
“果真是眼前為實,耳聽為虛。”燼壠旋即攤手一揮,隻見兩人空間一陣能量波動,旋即在漣漪之後浮現著紅海之底的圖像。炙熱無比的岩漿,成堆的黑岩,甚至還有那不停朝外汩汩而流的地底洞口。“如你所見,這就是紅海之底。如果不是我將你納入我的龜甲之內,以你這一身軀殼,你覺得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撐得了幾時?”
“總之,你有恩於我,正如你先前所言,我欠你一個人情……”頓了頓,燼壠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承認……小野,現在你應該相信,不妨與我說上一說?”
畫麵陡然消失,卻讓姬野心內起伏。
“原來是這麼回事。”頓了頓,姬野道:“可能你有所誤解,不過是小子偶然拾得胡亂煉之,方才如此。”
燼壠麵色不改,揚手之間,籠罩姬野身上的氣盾陡然消失,隻見他緩步上前,抬手之間,虛空出現無數的刀兵槍劍,未等姬野有片刻準備,數以百計的利刃直襲而至。
說是遲,電光水火,姬野根本沒有半點準備的機會,但當這一幕出現的瞬間,求生的欲望迫使著姬野做出正確的手段。龍吟突然回響不絕,如似遊蛇的青龍在姬野身前纏繞,在姬野馭動真氣的瞬間,青龍爬雲而上,所有的兵器利刃在頃刻之間化為齏粉。
“想殺我,看你本事。”
龍在上,人在下,殺意不絕。但當燼壠見到這一幕,臉色由沉轉喜,哈哈作笑。“你這小家夥,戒心不小,非得逼我出自下策,方才使出全力手段。”
姬野一時難以聽他所言,張口一吼,龍呤回響,青龍血盆大口,駭人之極。
燼壠收法,虛空的刀劍兵刃皆在一瞬之間化為虛無。仰麵大笑道:“難怪,這就難怪了。”
殺機消除,但姬野依舊戒心不減,道:“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
燼壠搖了搖頭道:“小家夥,收起你的手段,我們好好的談上一談。”
姬野怔了怔,但見對方半天沒有半點動作,這時方才將法力收回,半空之上的那秀遊走的青龍同樣片刻化為虛無。
“真龍護體,難怪你膽子如此之大。”
“你看出來了?”
“非是我看出來,而是你使出來了。”
“那又如何?”
燼壠笑了笑,就像是漫步雲端那般從容,一步一踏,一踏一停,細細作思,好半天目視下方,看向姬野道:“你命已將盡,我救你如何?”
姬野道:“救我?如何救我?”
燼壠道:“古童強取地火之晶,將其煉為離昧火鼎,你偶然所獲離昧火鼎,當是你造化。但誰讓古童又在離昧火鼎之中作了手斷,以至你為此遭受苦難……命不久,方大膽,倒是讓我明白了你一番所作所為……嘿嘿,小子,當今天下能夠救你活命之人,唯有古童,可你知道古童師承由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