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嬤嬤早已等在門口的模樣,看到雪瀲的身影,便趕忙走上去問道,“雪公子,這麼早啊!”說完看了眼殿裏,低聲道,“公主昨日受了些風寒,今日不上學!”
早料到箬歆會有這樣的反應,雪瀲急忙裝出憂心狀,“是否請了太醫?”
“衛先生昨夜已來瞧過了,無甚大礙,隻需靜養幾日!”
“哦!既然公主需要靜養,那雪瀲就先告退了!”說完,便緩步離去。
待穿過了幾道巷子之後,冬蕊抬頭看了看前麵神定氣閑的人兒,好奇道,“公子是不是早料到了公主不會見您?”
雪瀲挑眉,“哦?何以見得?”
“因為奴婢剛才瞧見了您今日並沒有帶上學所用的書,隻帶了幾本雜談而已。”冬蕊捂嘴嗤嗤的笑。
“嘖嘖……你這個宮女還真是大膽,連主子的心思也敢妄測?”見這冬蕊故意與自己套近乎,於是與她開起玩笑來!
“並非奴婢膽大,是公子和藹可親,平易近人!”冬蕊見雪瀲並不是個嚴肅且恪守宮規的人,便也大膽也來,繼續說道,“要奴婢說,這公主八成是在裝病,不想見公子!”
雪瀲未曾想這宮女也太膽大了,居然敢在認識第二天的人跟前這樣說,“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膽子太大,必定有人撐腰!
“奴婢是替公子分析呀?”冬蕊滿不在乎道,“奴婢覺得公子是個好人,不忍心公子被公主欺負,於是才……這般膽大妄為,說出這些話!”
她頓了一會,繼續道,“若是公子不信,那奴婢以後也再不說了!”
雪瀲望著她真摯的眼神,對她話語的真假難以辨別,也不好再說什麼,“算了!以後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有些話以後勿需再說!”
這樣明白的告訴她,她若是個聰明的,應該明白以後該怎樣做了吧!
冬蕊著實沒料到眼前的少年會這樣再次直接明了的表明他的態度,隻得愕然道,“奴婢知道了!”
雪瀲看到不遠處有個涼亭,於是打發了冬蕊回去,便獨自坐在涼亭中看起書來!
太學府,是皇宮之中年代最久遠的建築之一,雖然質樸,卻也是一國最為重要的學府之一。
當代大儒——魏洪憲今日被請來在這裏講學,所有的皇子與公主都被請來上課,除了清福宮的箬歆公主,因病不能前來!
華燼源坐在最末的位子上,把玩著一個玉扳指,無視前排頻頻轉過頭來向他做鬼臉的七皇子。
七皇子華延亭,是宮裏柳嬪的兒子,雖然皇帝對他這個幼子寵愛有加,但因其母妃出生太低,又沒什麼功德,隻好從美人升為嬪,賜居常喜苑,而這個幼子就由沒有皇子的雲貴妃撫養。
華燼源氣定神閑,反倒是坐在他身旁的五皇子華延洛看不下去了,拿起筆捅了一下幼弟,示意他適可而止,不要忘了分寸。
七皇子才七歲多,平時又被雲貴妃寵慣了,怎麼受得了被人這樣打一下,於是癟起嘴,“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前麵認真聽課的眾皇子公主們頓時齊刷刷轉過身來,看著後排的吵鬧“三人組”。
魏大儒沒料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整理了一下思緒,問道,“何事吵鬧?”
五皇子看到華燼源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態,於是急忙說道,“是我不小心碰了七弟一下。”
七皇子哪裏接受得了這樣的解釋,哭紅著臉吼道,“你胡說!明明就是故意的……”
五皇子臉刹紅,完全沒料到七弟居然這般不懂禮數,“你……”
本想說出實情,但又怕眾人覺得他太小題大做,本是小孩子玩鬧而已,他卻出手教訓,才造成這樣的尷尬!現在進退兩難,他真的不知所措了!
“都是燼源的不好……燼源不該在七皇子玩鬧的時候認真聽講,而讓五殿下看不下去,提醒了一下幼弟!”華燼源突然出聲,解釋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