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紫眸被王蕭抱在懷裏時,說的那一句句話,她離開人世時,溫柔的那抹笑,他抱著她溫熱的身體漸漸變涼時的模樣。
“我總說要保護身邊的人,可是曾經有兩個人,在我的懷抱中,慢慢離開人世,身體變涼。一個是我最好的兄弟肥海,一個就是紫眸”
“那一刻,我真的覺得好無助,感覺他們的生命,就好像一個沙漏一樣,在我懷中慢慢流走,越來越少,越來越少,直至完全沒有。”
“我好想要抓住他們,我伸出手,可是,卻什麼都抓不住。”
講到這裏的時候,王蕭已經是淚如雨下。
雖然小蝶,和黑衣人,跟王蕭隔的很遠,但是他們也能看到王蕭淚流滿麵的樣子。
向來堅強勇敢的男人,突然淚流滿麵,這副模樣,是如此的讓人動容。
小蝶雖然不知道王蕭為什麼哭,但是,那淚水卻像是揪著她的心一樣,讓她無比的痛。
黑衣人坐在遠處,表麵看起來很平靜,但是,桌子下麵的雙手,已經緊緊的攥成拳頭,骨節都因此變得發白。
聽到王蕭的敘述,叮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感染了,特別是,當他講到,他跟紫眸的那種深厚的情誼,特別是他講到紫眸的身體,在王蕭的懷裏,漸漸的變涼的時候,她的淚水,也不受控製的滑落而下。
酒吧本是供人歡愉的地方,可是這四個人,現在的心情,卻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所以這就是你當時,勸說我不要自殺的原因嗎?因為你不想看著另外一個生命在你眼前慢慢流失你卻抓不住。”
叮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說道,此刻,他終於徹底明白了王蕭的內心。
雖然沒有體會過,但是那種感覺,那種束手無策的感覺一定很痛吧!
王蕭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一次次的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些話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人說過,哪怕是最了解他,無比愛他的黃佳,他都沒有說過。
因為,他總是習慣性地選擇一個人默默承受,不喜歡去訴說,甚至他展現給很多人的一麵,永遠是吊兒郎當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當麵對叮的時候,王蕭的心總是變得格外的柔軟,想要對她悄悄地訴說。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難過無比,不再言語。
酒吧本就是一個供人縱情歡娛的場所,無論是男人和女人,在這裏,都變得更加的直接,開放,甚至赤裸。
他們對自己的欲望不再遮遮掩掩,精心打扮之後卻褪下了往日在太陽下習慣戴起的麵具。
所以不管好,還是不好,酒吧裏麵的人可能都更加真實一些。
於是,當一個美麗的姑娘,獨自坐在一張桌子的時候,很顯然,注定要發生些什麼。
黑衣人早有防範,緊緊的用身上的衣服遮蓋著自己,像是一個,躲在黑暗中的精靈,不想被其他的人發現。
可是不常來酒吧的小蝶,卻根本沒有這樣的心思,也沒有這樣的防備。
十七八歲的小蝶年輕貌美,其實是不用去看她樣子,僅憑借,異常敏銳的嗅覺,酒吧裏那些慣常出入的獵人,也能夠非常精準地發現她。
就在小蝶專注的看著不遠處王蕭的時候,一個男人搖搖晃晃地向她走來。
這個男人,乍看上去,長得異常帥氣,而且非常高大,穿著花哨時髦,留著非常個性的發型。
一般的小姑娘看到他這個樣子,肯定會被迷得神魂顛倒。
可是乍看之下,他臉上竟然也破了厚厚的一層粉,甚至打了眼影,還戴了美瞳。
可能化妝並不隻是女人的專利。
他是這個酒吧的常客,基本上常來這個酒吧的小姑娘,沒有一個,會不跟他發生點什麼。
於是,這個酒吧裏熟悉他的人,都將他稱為開瓶器。
而他們口中所指的酒,自然是這一個個年輕貌美的姑娘了。
開瓶器,自從小蝶走進這個酒吧,就已經注意到了她。
他就像一個內心的獵手,靜候了一會兒之後,發現小蝶仍舊是一個人,而且,還開始哭哭啼啼,似乎十分傷心。
按照他以往豐富的經驗,這個小姑娘一定是失戀,來酒吧借酒消愁。
而這樣的小姑娘也是最好上手的,酒醉人迷,再加上傷心難過需要體貼寬慰,對送溫暖的陌生男人,她們常常是不會拒絕的。
“美女,一個人嗎?我能坐在這兒嗎?”開瓶器柔聲細語的,對小蝶說道。
而這時坐在一旁的王蕭,也看到這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