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堂和狼堂的兄弟被送到了軍區招待所,車上,每個都恢複了一點體力,眼神空洞,寂靜無聲,仿佛誰也不願意打破這種短暫的寧靜。
軍區招待所。
王蕭站在竹樓上,看著龍堂和狼堂的兄弟們,走到他們中間,隻是眼神的交流。
“此時無聲勝有聲。”洪老重新沏了一壺茶,有意無意的說著,然後坐下,看著這些少年有些出神。
任常平和野狼是最後到這裏的,所有的人,目光齊齊的看向了兩個人,壓抑的氛圍輕鬆了不少。
任常和野狼兩個人低頭走到王蕭的麵前,抬起頭,眼神變得堅毅,野狼道:“蕭哥,對不起。”
王蕭拍了拍野狼的肩膀,沒有說話,摟著任常平和野狼走進竹樓內。
“丫,兄弟們,我知道你們是打不死的蟑螂命,比我這狂砍九條街的九命妖貓還厲害。”藍月紫晗迎上前,轉著圈的察看著任常平和野狼,其實他是在看兩個人有沒有致命的傷,其實兄弟是做出來的,不是說的。
中年軍人瞪了藍月紫晗一眼,悶聲不響的回到洪老的身後。
洪老含笑看著藍月紫晗,淡淡道:“明明是關心,出言卻是奚落,不拘小節,做比說更有說服力,你真的適合我所做的事情。”
藍月紫晗瞄了洪老一眼,不屑道:“人與動物最大的區別是思想,說和做,做和選擇,我有自己的思想,更會選擇,老爺子,不用費心了,你給我金山銀山、後宮三千我也不會去你那裏的。”
中年人凝視著藍月紫晗,聰明的他沒有再出言相阻。
洪老和中年軍人嘀咕了幾聲,中年軍人大步走出了竹樓,隻是,外邊龍堂和狼堂的兄弟全部看著裏麵的王蕭,沒有一人給他讓路,歎了口氣,繞過天行少年,路上,接連幾次回頭。
王蕭給任常平和野狼倒了兩杯茶,當然,其中一個杯子還是洪老的。
任常平和野狼看了王蕭一眼,然後坐下,端起紫砂茶杯,倒入嘴裏。
“常平我不能給你,我想,他也不適合你們那裏。”王蕭像是自語,更像是在替兄弟安排著一切。
“我那裏不是人間煉獄,也有文職的。”洪老看著任常平如玫瑰一樣豔紅的斷臂疤痕,淡淡的說著。
任常平迎著洪老的目光,一眨不眨的凝視著。
“蕭哥,你不要我們了?”野狼的聲音異常的沙啞,渾濁不清,布滿血絲的雙眼看著王蕭,手中的茶杯一頓,剛剛倒滿的茶水溢出了不少。
王蕭拍了拍野狼的肩膀,看著他血紅的雙眼,有些無奈,道:“人生之事,十有八九不盡人意,兄弟到哪裏都是兄弟,或許換個地方,咱們以後會更好。”
野狼騰的站起,腳步虛浮,一陣踉蹌之後,大聲道:“去哪裏,除了天行,我哪裏也不去。”
竹樓外,近七百雙眼睛盯著竹樓內,眼睛裏充滿了希冀,與離去的不舍。
王蕭站起來,雙手按在野狼的肩上,輕聲道:“點與點之前,有時候並不是直線最短,相信我,有一天,你還會回來的,兄弟。”
野狼幹裂的嘴唇被鋼牙咬破,鮮紅的血液帶著點點的血腥被舌頭舔幹淨,悶聲不響的坐下。
任常平剛要說話,王蕭抬手壓下,看著洪老,淡淡道:“交易是雙方的,不能虧待我的兄弟。”
洪老帶著笑容掃視了野狼和竹樓邊的龍堂和狼堂的少年,淡淡道:“我隻是以嚴治軍,並不是不近人情,同樣,我也是愛兵如子的。”略微的沉吟,道,“我感覺你還是去我那裏一趟比較好,這些人與你有手足之情,精神狀態不太好,你還安撫一下比較好。”
野狼悶聲不響的自倒自飲,極品鐵觀音在他的嘴裏淡而無味。
任平常默不作聲,眼睛空洞無神,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軍區招待所,一行十餘輛沃爾沃大巴車緩緩駛了進來。
王蕭看著龍堂和狼堂的兄弟一個個的上了大巴車,緊張的心情暫時放鬆了下來。
王蕭、任常平、野狼、洪老和中年軍人上了一輛悍馬。藍月紫晗獨自回天行集團了。
王蕭、任常平和野狼坐在後邊,中年軍人負責開車,洪老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路之上,駛出平坦的馬路,進入深山老林,再而是平坦的泥路,接著是修建在高山內部的建築,即使衛星也發現不了這裏。
前前後後總共經曆了一天半的時間,中途除了撒尿,全部的人,都吃壓縮餅幹。
下車之後,王蕭沒問這是哪裏,龍堂和狼堂的兄弟也沒有問這是哪裏,隻是靜靜的四下觀看著,眼神裏沒有絲毫的好奇,完全是在為了生命安全,下意識裏觀看著。
洪老和中年軍人一馬當先,大步走在最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