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有些迷離的道:“是嗎?你想讓我怎麼死,是拔我的皮,還是抽我的筋,又或者是拆了我的骨頭?”
憶霜微微一怔,還未說話,陽靖又道:“憶霜,我總覺得我前世一定是欠了你什麼,這輩子要來向你償還。否則這一世我為什隻要一看到你,一想到你,我就忍不住會心軟,會心動。如果你真的恨極了我的話,你想怎樣都行。”
憶霜微微一呆,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是前幾日的折騰,加上一天的趕路,晚上又和陽靖鬥了這麼久,她的氣力早有些不濟,此時見陽靖如此安份的模樣,心裏也不管那麼多了,眼睛一閉上便沉沉睡了過去。
清晨嘹亮軍號把憶霜從睡夢中驚醒,她一睜開眼睛,便見到身邊躺著一個龐然大物,不由得嚇了一大跳,細細一看,居然是陽靖,她忙看自己的衣裳,衣裳完好無損,她不由得又鬆了口氣。卻咬了咬牙,怒目瞪著他。
陽靖也已經醒來,見到憶霜,嘴巴咧開,朝憶霜笑道:“早啊!這麼早就醒了!”
憶霜不答,隻是怒視著他,他不以為然的道:“我睡覺有夢遊的習慣,居然是昨晚估計在地上睡不習慣,所以在夢裏不知不覺就爬到床上來了。不過隻是同睡一床罷了,你也不用太往心裏去。”說罷,自顧自的穿衣裳去了。
憶霜看著他那副痞痞的模樣,想恨又實在是恨不起來,隻是心裏的怒火燒的又極旺,她實在是弄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會狂妄的讓人吃驚,一會又像個小孩一般無賴。眼眸微沉,淡淡的道:“你說的對極了,不過就是睡在同一張床上罷了,又不是沒和人睡過。”
陽靖一聽到憶霜的話,臉馬上跨了下來,瞪了憶霜一眼,冷哼了一聲,將衣裳穿好後,卻是一言不發的就走出了營帳。
一切如憶霜所料,當天她依舊沒有自己獨立的營帳,雖然陽靖每天晚上都會在地板上睡,但是她一覺醒來的時候,總能看到陽靖放大的俊顏,她不禁又覺得有些無奈。她對自己說,陽靖一定是屬狗的,而且是屬賴皮狗,否則怎麼可能做得出這樣的事情來!也真虧了他還是堂堂一國的太子!真是辱沒了大魏的國風。
在憶霜多次抗議無果後,便也暗自默認了這個事實。而全軍的士兵在看到陽靖對她的態度之後,卻均覺得她哪裏是請來的什麼軍師,明明就是太子殿下的女人。眾人的心裏反而因為這一層,對她畏懼有加,卻少了一份應有的尊重。那些眼神憶霜又如何會讀不懂,心裏惱怒,卻又沒有好的方法來解決,隻得將這件事情暗自記下,若尋著機會再找陽靖一並討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