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白秋跟在憶霜的身邊已久,早已對那男子的身份起了懷疑,此時見得憶霜的暗示,心中馬上會意,笑著道:“公子的酒量實在是讓人佩服,隻是酒量和家產隻怕並不是等價的。況且幫我家小姐贖身卻不是小數目,不瞞你說,前段時間楚公子還想幫小姐贖身了,當時願用萬金,我們老板都不放人。公子家裏雖然極為富有,但是再富也富不過楚公子家吧!所以隻怕也付不起小姐的贖金。但是若是小姐自己替自己贖身的話,便隻需千金了。”
她長年闖蕩江湖,思維甚是活躍,編起瞎話來也是頭頭是道。
說到這裏,她看了眼眾人,接著又道:“公子或許又問,為何會如此?此事說來話長,簡單的說來就是我家的老板也甚是敬佩小姐,希望她能找一個真正疼惜她的男子。所以,除非我家小姐自願贖身,否則沒有人能幫她贖得了身。”
那男子哈哈一笑道:“居然還有這等事情!你家老板隻怕是舍不得放了這顆搖錢樹吧!隻是千亦你的譜也擺的太大了些吧,莫非心中已有了意中人?”他雖然在笑,但眸子裏卻是一片寒冷,他知道憶霜已經認出了他,也拒絕了他,心裏不由得升起幾分惱怒。但是聽商白秋講楚公子要替她贖身也被他拒絕,心裏不由得又平靜了些。
憶霜歎了口氣道:“不說這些事情了,公子,你今日是來尋歡作樂的,又何苦在這些事情上糾纏不休呢?公子雖未表露身份,但是能讓烏相如此尊重的想必身份不凡,而我隻是一個普通的歡場女子罷了,實在是不敢有任何奢想。現實總是讓人太過無奈,而到了這裏當然是為了尋歡作樂,不愉快的事情又何必多想,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還是喝酒比較讓人沉醉!”說罷,又給那男子滿上一杯。
那男子看了看憶霜,冷冷的道:“你說的很對,隻是你光叫我喝酒,自己卻不喝,這樣也太無趣了吧!”眼眸顏色轉濃,雖然冷漠,卻有一抹淡淡的算計掩映其中。
憶霜輕笑道:“那我敬公子一杯,祝公子將所有不快的前塵往事都忘的幹幹淨淨!也願公子今晚在明霞館裏玩的開開心心!”說罷,揭起麵紗一角,露出小嬌嫩的小嘴,正欲喝下。
那男子嘴上道:“千亦姑娘這樣喝酒也太不禮貌了吧!居然連真顏都不露出來!”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揭憶霜的麵紗。
憶霜在他勸他喝酒的時候,便已猜到他必有此意圖,當下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氣運丹田,再微微提氣,腳步輕移,一記移形換位便避開了那男子伸過來的手。
那男子仍不死心,手指由揭狀化為抓狀,左足前進一步,右足微弓,直向憶霜的臉上抓來。
憶霜微一側身,以背對著那男子,將酒杯由右手換到左手,右臂微攔,左手撫托著酒杯自麵紗之下伸了進去,見那男子又抓了過來,她驀的一個回旋,脖子微微一傾,便將酒喝下肚裏。她笑著道:“公子何必強人所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