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宴看著她道:“就如姑娘當初為什麼要救我一樣,不管怎麼講,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與其說是在幫姑娘,倒不如說是我在贖罪。隻是那日裏我對姑娘產生了誤會,才會鑄成大錯。今時今日,已確定了姑娘的身份,又如何還會做出傻事。”說罷,他那雙細長的眼眸裏是滿滿的悔意。
憶霜見他的神情不像是在做假,又問道:“可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以陽靖的精明是不可能讓你這麼輕易的混進來?”這是她最大的疑問,也是最為古怪的事情。還有她明明記得歸宴那日裏腳筋已斷,她縱然昏迷了五天,他的腳也斷不可能那麼快能恢複的過來。
歸宴神情一片暗淡,歎了口氣道:“我在這裏的原因姑娘不用在問,隻需記住我對姑娘並無半點惡意。”說罷,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遞給她道:“姑娘每日睡覺前服下一顆藥丸,不出三日便能恢複以往的功力。”
憶霜接過瓷瓶,還欲發問,卻隱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歸宴眉頭微皺,眼裏升起一抹警覺,對憶霜道:“我先走了,姑娘請勞記我的話!”說罷,掀開窗戶,一躍而出。
憶霜心裏細細想著歸宴的話有幾分可信度,隻是沒有太多的時間讓她思考,因為她已經聽得房門被推開的聲音,她忙將瓷瓶塞到枕頭下麵,自己則不動聲色的端坐在床上。
陽靖一進來,便聞到滿屋子的藥味,待看到藥碗已被摔成碎片時,原本冰冷的眼眸裏滿是怒氣,他的嘴角微微一撇,冷哼道:“看來你還不是一般的倔強,我敢保證,你下次再摔掉一個藥碗,我便要一個黑甲武士的命!”卻又在看見她雪白的脖頸之上青紫淤痕,心裏又莫名的升起一陣疼。那絲感覺一湧入心底,他的心裏又莫名的煩躁起來。
憶霜冷冷的看著他道:“你敢!”
陽靖哈哈一笑道:“我敢不敢,你大可以試試!”他雖然在笑,但那鷹眸卻是冰冷一片,不帶任何溫度。
憶霜瞪著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她現在武功盡失,又有弱點捏在他的手上,此時實在不是和他硬碰硬的時候,當下強忍住怒氣道:“你不過是想讓我做你的妃子而已,用不著把我逼的那麼緊。再則你難道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嗎?”
陽靖淡淡的道:“我可沒有逼你,從一開始我就想和你好好的相處,可是你卻並不珍惜。那次將我推入溫泉想淹死我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算,但是你這次咬傷我的事情卻不能不和你算。至於憐香惜玉,那也要看對方是不是聽話了!”說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憶霜,他的眼神淩利,好似要看穿她一般,隻看得她心裏有些發毛。
憶霜從有記憶以來,從來都沒有這麼無措過,此時天色已晚,他的那雙眼睛晶晶發亮,裏麵包含著的東西,她又如何看不出來。她咬了咬唇,再深吸一口氣,淡淡的道:“陽靖,你放了我,我們做一筆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