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她劇毒已解,太醫說她隻要醒過來,再加以調養便再無生命之憂,他懸在半空中的心也終是落了地。看著她睜著明亮的眼眸質問著自己,陽靖卻莫明的覺得心裏一片溫暖。她的那雙眼眸,明亮而帶著戒備,卻又因為她的劇毒初解,身上武功盡失,少了一分淩厲,多了一分女子的嬌媚,堅強中帶著柔弱,他早就知道她很美,卻沒料到柔弱的她會是這般的美。
陽靖曾發過誓,要一雪在白水城裏她對他的侮辱,更要將那日裏她對他的所作所為加倍的還給她,可是在此刻,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她的時候,那些誓言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讓他的心不由得又開始為她跳動,心裏莫名的有幾分惱怒,為什麼每次一見到她,他的情緒就會失控,就如同一個極為好色的男子見到美女一般,沒有半點自持力。
陽靖為自己內心的悸動而驚訝,心裏不由得又些煩悶,他的眼裏閃過一抹陰鬱,冷冷道:“救你的理由,剛才已經說過了。在溫泉邊給你的選擇,你雖然沒有選,但是你卻落在我的手裏,讓我救了你,所以你的命已經是我的了!你的命都是我的,人自然也是我的。”這樣的邏輯被他說的理所當然。
憶霜聽得他的話,心不由得再次下沉,她低低的道:“我倒是寧願死,也不要落在你的手裏!”她的話語雖輕,卻堅定無比。如果現在死了,或許她還能回到二十一世紀,能夠跟媽媽說一聲對不起。而落在他的手裏,她實在不敢想像後果。
憶霜知道,她和他之間已經扯上了繁雜的恩怨,她在回風嶺上救走了薜印天,以他的狂妄就不會輕易的放過她。溫泉邊的戲弄,換做任何一個男子都不會善罷甘休,更何況她還對他起了殺心,更何況他還是那般邪妄的一個人。此時他救了她,不知道會想出什麼法子來折磨她,她的武功盡失便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陽靖聽得她的話,心裏的怒火燒的更烈,濃黑的眉毛微微擰著一起,眼裏寒霜滿布,他用手指輕輕勾起憶霜的下巴,聲音裏滿是冷咧的道:“是嗎?可是你的命已經在我的手裏了,已沒有你選擇的餘地。再則你還欠我一條命,算起來,你就算再死兩次都抵不回來!”
霸道的語氣,張狂的態度,或許如此冷咧狂妄才是他的本性吧!
憶霜心裏歎了口氣,果然如此,她就覺得奇怪,他怎麼可能會對她那般和顏悅色,又怎麼可能會費盡心力救她,所有的這些,不過是他為了折磨她罷了。
憶霜用手拔開他挑著她下巴的手,淡淡的道:“我的命就在這樣,你若是想要,隨時可以取了去。可是你若是想羞辱我,對不起,你沒有那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