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強吃醬肘子吃得有點齁著了,咳咳咳,清著嗓子,可是這嗓子怎麼清也清不幹淨,黨強憋紅了臉,一用力,驚雷似的咳了一聲。
伴隨著黨強的這一聲咳嗽,轟隆隆,一陣巨響在眾人耳邊炸開。
士兵們都嚇了一跳,不過,那些軍官還暈乎乎的,沉浸在拍馬屁之中,說道:“大人,你這一聲咳嗽真是響如驚雷,不是天神下凡的大人物,誰能發出這樣的咳聲呀。”
黨強美滋滋地看著那些軍官,不管那些軍官拍出怎樣肉麻、惡心的馬屁,他一律笑納。
突然,有個士兵指著遠處,叫道:“出事了!”
軍官瞪了那士兵一眼,說道:“瞎叫喚什麼,有大人在這,能出什麼事?!”
士兵們全都探著頭,向遠處望去,目瞪口呆。
黨強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抬頭一看,遠處揚起了漫天塵土,還響起了喊殺聲,我的天呀,櫟陽城的城牆塌了!
有那軍官不知是近視,還是腦子進水了,在那說道:“我們鼓掌歡迎,請大人訓話,來,大家跟我一起喊,請大人訓話,請大人訓......”
“訓你媽!”黨強按著那軍官的臉,一把將他推開,醒了酒,叫道:“快,擋住那些奴隸!”
黨強看見自由軍的戰士們如潮水一般,衝過倒塌的城牆,湧進了櫟陽城裏。黨強組織官兵前去抵擋自由軍戰士,自由軍戰士一個個如狼似虎,士氣正盛,與官兵們打了幾個回合,官兵們就嚇破了膽,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黨強是太守,是一城之主,他不能逃,他要是逃了,不僅烏紗帽保不住了,臉麵也得丟光了,回到家族裏都得矮人三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黨強絕對不會逃跑。
黨強帶著殘兵敗將,退到了糧倉裏,負隅頑抗,秦直率領自由軍戰士們直奔糧倉殺了過來。
一個自由軍的小戰士衝著糧倉裏的官兵叫道:“開門投降,饒你們不死,我們大將軍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這個小戰士正在叫喊,突然,嗖的一聲,一道黑影閃過,小戰士倒在了地上,胸口插著一支小木棍。
“尕娃,你要挺住呀,”旁邊幾個戰士七手八腳,把這小戰士抬到了後方。
石正峰跟隨自由軍戰士們一起入城,他不參加戰鬥,作為軍醫,對受傷的戰士進行救治。
“石將軍,請你救救尕娃,”幾個戰士把那小戰士放到了石正峰的麵前。
石正峰低頭看了看,咬著嘴唇,說道:“這木棍有毒,毒已入心,我也無能為力。”
“尕娃!”戰士們悲痛地叫了起來,這個尕娃看上去就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閉著眼睛,安詳地睡去,永遠不會再醒過來了。
黨強和躲在倉庫裏的官兵們都是作惡多端的人,他們自忖投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頑抗到底,堅決不投降。自由軍的戰士們向倉庫發起了強攻,官兵們躲在暗處放冷箭,很多戰士都中箭倒地。
倉庫當中射出了幾支短木棍,這短木棍一端削尖了,抹上黑色的毒藥,見血封喉,尕娃和很多自由軍戰士都死在這毒箭之下。
看著那些中毒箭而死的自由軍戰士,石正峰怒不可遏,他再也不能坐視不理了,他要出手教訓那些放冷箭的王八蛋!
石正峰拿著一張麵具,遮住臉龐,手持一把鋼刀,大搖大擺地向倉庫走了過去,倉庫裏的那些冷箭,頓時全都朝石正峰射了過來。
石正峰揮舞鋼刀,將那些襲來的冷箭一一打落在地,他看見一支削尖的木棍從西北方向斜刺裏射了過去,他朝西北方向望去,看見了一個黑乎乎的小窗戶。
“王八蛋!”
石正峰抓起了一塊大石頭,卯足了力氣,照著那窗戶狠狠地砸了過去。大石頭飛射而出,猶如出膛的炮彈,轟鳴著,呼嘯著,燃燒著,打向了那黑乎乎的小窗戶。
咚的一聲,小窗戶連帶著四周的牆壁,都被大石頭打飛了,倉庫被打出了一個大洞。那些放冷箭的官兵都是一愣,呆呆地看著石正峰,心想,世間竟有如此妖人!
石正峰給予官兵們的震撼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咬緊牙關,使出了金鍾罩,朝倉庫的大門狠狠地撞了過去,以肉身為攻城錘,轟的一聲,撞開了倉庫的大門。
官兵們都驚呆了,哪裏還敢迎戰,撒腿就跑。
就在石正峰站在倉庫門前,想要喘口氣的時候,嗖的一聲,一支抹了毒藥、削尖了的短木棍飛射過來,紮在了石正峰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