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邑周圍迅速進入了戰爭狀態。
黃景升襲營之後,第二天一早,士兵向石正峰、贏重威報告,匈奴人來到了長城下。石正峰、贏重威立刻率領官兵們登上了城牆。
石正峰看見匈奴人在長城下堆起了一個大柴堆,大柴堆上麵躺著一個赤裸的男子,男子已經死了,肌膚慘敗,頭顱和身軀用針線縫在了一起。
這個死去的男子就是阿提拉的弟弟,藥羅葛。
幾個穿著羽毛大衣、臉上塗抹油彩的匈奴人,手裏搖著鈴鐺,敲著鼓,圍繞著柴堆跳來跳去,嘴裏念念有詞。
這些怪模怪樣的家夥是匈奴的大巫師,他們在為藥羅葛舉行隆重的葬禮。
這時,幾個匈奴人拽出了一頭公牛,公牛感知到了危險,瞪大了眼睛,悶聲叫喚,奮力地掙紮著。
幾個匈奴大漢卯足了力氣,把公牛拖拽到了阿提拉的麵前。阿提拉赤著上身、雙腳,披頭散發,手持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照著公牛的脖頸,一刀砍了下去。
公牛的鮮血像自來水從水管裏爆開一樣,四散飛濺,啪的一聲,公牛瞪著眼睛,張著嘴巴,碩大的頭顱掉在了地上,身子搖搖欲墜。
幾個匈奴大漢扶住了公牛的無頭身子,拿過一個銅盆,從無頭身子裏接了滿滿一盆的鮮血,然後把銅盆遞到了阿提拉的麵前。
阿提拉把手指伸進銅盆裏,蘸上鮮血,抹在了臉上,瞪著長城上的石正峰、贏重威等人,氣勢洶洶地叫了幾聲。
石正峰問聶壹,“阿提拉在說什麼?”
聶壹皺著眉頭,說道:“我也沒聽懂,不過聽上去好像是遠古流傳下來的,一種匈奴人的咒語。”
阿提拉念完了咒語之後,捧起銅盆,咕咚咕咚喝著牛血,滿滿一盆牛血,連喝帶灑,全都光了。
阿提拉渾身上下全是血,隻有一雙眼睛像銅鈴似的瞪著,精光閃爍。
喝了大量的牛血之後,阿提拉好像是有些惡心,嘔了幾下,強忍著沒有嘔吐出來。
巫師拿著一隻火把遞給了阿提拉,阿提拉舉著火把,來到了柴堆前,點燃了柴堆。柴堆熊熊燃燒,卷起火舌,吞噬了藥羅葛的屍體。
聶壹對石正峰說道:“將軍,阿提拉這是在對天發誓,要替他的弟弟報仇,不死不休。”
石正峰輕蔑地哼了一聲,說道:“他要打,我們就奉陪到底!”
石正峰對於匈奴人,是戰略上藐視,戰術上重視,他覺得長城軍團與匈奴聯軍在兵力上差距較大,想要守住長城,應該尋求外援。
石正峰想到了與趙家領地相鄰的燕國,燕國也修有長城,駐紮著長城軍團,在曆史上,晉國和燕國的長城軍團曾經多次聯手,擊退了匈奴人的入侵。
石正峰、贏重威寫了一封書信,派白承慶送到燕國,向燕國求援。
白承慶回來之後,興高采烈,對眾人說道:“燕國的許將軍看了書信之後,義憤填膺,說長城是保護我們華夏文明的屏障,每一個華夏子孫都有守衛長城的義務,許將軍還說麵對匈奴人的侵略,我們華夏人必須團結一致。許將軍還說,在匈奴人的眼裏,沒有什麼燕國人、晉國人之分,我們都是華夏人,許將軍還說......”
白承慶滔滔不絕,講個沒完沒了,贏彥良打斷了他的話,問道:“許將軍說沒說派多少援兵來,什麼時候趕到?”
白承慶喘了一口氣,喝了一口水,說道:“許將軍說他要調集兩萬精兵,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聽了白承慶的話,眾人一陣歡呼,燕軍派兩萬援兵前來,這樣的話,馬邑的長城軍團在兵力上一下子就翻了一番。
眾人都興高采烈,隻有石正峰沉思不語。
鮑盡忠問道:“將軍,你怎麼不高興呀,許將軍如此深明大義,匈奴人就是長了翅膀,也休想飛過長城。”
石正峰給眾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說道:“許將軍雖然答應我們派援兵過來,但是,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援兵身上,該做的事情還要做。”
眾人都有幾分掃興,覺得石正峰這話說得太不合時宜了,許將軍大義凜然,石正峰怎麼表現得如此冷漠呢?
過了一段時間,從燕國晉國邊境一帶傳來了一個消息,眾人明白了石正峰那天為什麼那麼冷漠,同時,眾人的心裏也竄起了萬丈怒火,把許將軍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