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長城之後,黃景升、聶壹首先去見石正峰,向石正峰彙報工作。
聶壹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從始至終都是黃景升一個人在那誇誇其談。黃景升把他們到了阿提拉營地之後的事情,簡明扼要地講給了石正峰,告訴石正峰,談判之所以功虧一簣,全都是因為大牛惹的禍。
石正峰歎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麼,大牛是他的心腹,是他的兄弟,他心裏就是有再多的憤怒,也不能發泄出來。
這時,門外傳來了爭吵的聲音,一個士兵叫道:“兩位大人,你們等一下,容我通稟一聲你們再進去。”
“我們等不及了,你讓開!”
說話的人是大牛,大牛和小狼推開了門口的衛兵,風風火火地闖進了大廳裏。
大牛搞砸了和談,還這麼囂張,石正峰的怒火終於忍不住了,厲聲叫道:“大牛,你要幹什麼?!”
大牛、小狼看著石正峰,控製住了心裏的怒火,說道:“主人,我們是來狀告黃景升濫殺無辜的。”
大牛、小狼的眼睛裏仿佛射出了刀子似的,惡狠狠地瞪著黃景升,黃景升沒有理會他們倆,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濫殺無辜?”石正峰看了看黃景升。
沒等黃景升開口解釋,小狼就叫了起來,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黃景升殺害也速該一家人的事情,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等小狼一口氣把話說完了,黃景升才說話,“將軍,當時匈奴人正到處追殺我們,如果那戶匈奴人家暴露了我們的行蹤,我們就沒辦法活著回來複命了。”
小狼叫道:“你哪隻眼睛看見也速該一家人告密了?!”
黃景升瞟了小狼一眼,說道:“我沒有說他們一家人告密,我隻是說他們有告密的可能。”
“因為你的猜疑,你就殺了那麼善良的一家人,連個小孩子都不放過,你還是個人嗎?!”大牛叫道。
黃景升說道:“沒有了父母的孩子,在草原上是很難活下去的,我們殺了他們一家,也是讓他們一家人有個好歸宿,在天國團聚。”
“你這個人麵獸心的東西,竟然還能說出這麼無恥的話,我殺了你!”大牛、小狼都是怒不可遏,要上前殺了黃景升。
“住手!”石正峰拍著桌子,怒吼一聲,震住了大牛和小狼。
石正峰看了看黃景升,黃景升站在那裏,一臉的風輕雲淡,好像他不是殺了一家人,而是碾死了幾隻蟲子似的。
石正峰皺著眉頭,心想,這個人怎麼這麼冷血?
大牛、小狼恨恨地說道:“主人,也速該一家人熱情地招待我們,把自家孩子都舍不得吃的羊肉拿出來,分給我們吃,這麼善良的一家人,就因為一點點懷疑,便被這個黃景升給全部殺害了。不殺黃景升,天理不容!”
石正峰問黃景升,“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黃景升說道:“我覺得我們和匈奴人之間的和談還沒有完全破裂,阿提拉是個政治家,他不會因為一個女人......”
“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對於殺害也速該一家人這件事,你還有什麼想說的?”石正峰一雙眼睛迸射出鷹隼一般的光芒,盯著黃景升。
黃景升愣了一下,說道:“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人確實是我殺的。”
石正峰點了點頭,說道:“好,既然你承認了,也不失為一條敢作敢為的漢子。來人呐,把黃景升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黃景升大吃一驚,看著石正峰,問道:“將軍,你為什麼要關我?”
石正峰說道:“因為你殺害了也速該一家人。”
黃景升說道:“那不過是一家平民百姓,而且還是匈奴人,我可是景字營的營官,為我們峰軍立下過汗馬功勞,因為這點小事,將軍就要關我,我黃景升不服,景字營的弟兄們也不服!”
石正峰的眉頭越皺越深,心想,這些年自己一直對黃景升采取放任的態度,黃景升仗著自己把景字營發展壯大,竟然如此囂張,敢公然頂撞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再不殺殺黃景升的威風,自己這個峰軍統帥恐怕就快當不下去了!
石正峰叫道:“黃景升,也速該一家人是平民百姓,是匈奴人,可是,我峰軍的信仰的是自由、平等、博愛,所有人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都是平等的,你殺害也速該一家人,是為不仁。也速該一家人熱情招待你們,拿你當朋友,你卻殺害他們,是為不義。我是峰軍主帥,你是峰軍營官,剛才,你在這公然咆哮,還搬出景字營來威脅我,是為不忠。不仁不義不忠,我就是殺了你,那也是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