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歎了一口氣,說道:“柳小姐,你要是非跟我們去,那你得扮作男裝,因為、因為......因為你這一身女裝進去,太不方便了。”
“好,我這就扮作男裝,”柳如雲解下了身上的包袱,裏麵裝著一套男裝。
柳如雲扮作了男裝,跟著石正峰、桑海、贏彥良一起向暗娼寮所在的小胡同裏走去,胡同裏烏煙瘴氣的,傳來一陣陣男女的嬉笑聲。
柳如雲抬頭一看,前方出現了一座大院子,院門敞開,一群濃妝豔抹的女人站在門口,揮舞著手帕,朝路過的男人直拋媚眼。
“這是什麼地方?”柳如雲皺著眉頭,問道。
石正峰壞笑一下,說道:“是你自己非要來的,現在你要回去也不晚。”
柳如雲不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迂腐女子,她走南闖北,也算是有不少見識,前方那大院子到底是個什麼所在,她心裏已經猜出個十之八九了。
石正峰故意激柳如雲,柳如雲挺起了胸脯,叫道:“小女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跟你們走,我就不會反悔。”
石正峰笑著拍了拍柳如雲的肩膀,說道:“好兄弟,哥哥帶你玩去。”
柳如雲一下子撥開了石正峰的手掌,瞪著眼睛,叫道:“別碰我!”
石正峰說道:“兄弟之間拍拍肩膀怎麼了,你這個樣子,可容易被人家識破身份呀。”
柳如雲攥著粉嫩的小拳頭,氣得小臉通紅,恨不得一腳把石正峰踹到姥姥家去。
桑海板著臉,說道:“你們倆別鬧了。”
石正峰朝柳如雲做了一個鬼臉,柳如雲狠狠地踢了石正峰一腳,疼得石正峰齜牙咧嘴,一條腿踩著地,直蹦躂。
到這貧民區暗娼寮來消費的,都是生活在底層的販夫走卒,石正峰、桑海、贏彥良、柳如雲他們四個人穿得光鮮亮麗,剛走到門口,就引起了那些野雞的注意。
這四位可是千載難逢的貴客呀,把他們伺候好了,白花花的銀子,那可是隨便打賞呀。
一群野雞紅了眼睛似的,立刻就圍了上來,拉扯著四個人,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爺,跟我進屋吧,我準保把您伺候舒坦了。”
“爺,還是到我屋裏吧,我的活兒好。”
“爺,讓我伺候您,我給您吹喇叭。”
“爺,您讓我吹哪我就吹哪,跟我來吧。”......
這些野雞拉扯著石正峰他們,恨不得把他們的胳膊都拽掉了。突然,柳如雲的帽子在拉扯中掉了下來,一頭青絲瀑布似的傾瀉而下,惹得所有人都驚呆了。
“是個女人啊?!”野雞們不約而同,發出一陣驚呼。
柳如雲慌慌張張,整理好頭發,撿起帽子,戴在了頭上。
石正峰趁機甩開了那些拉扯自己的野雞,叫道:“你們都給我老實點,把你們老鴇子叫出來!”
野雞們看了看石正峰,又看了看桑海、贏彥良,桑海、贏彥良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令這些野雞望而卻步。
石正峰叫道:“愣著幹什麼,別聽懂我的話嗎?把你們老鴇子叫出來!”
野雞們噤若寒蟬,跑去通知老鴇子,過了一會兒,老鴇子帶著幾個龜奴跑了出來,詫異地看著石正峰他們,說道:“你們是......”
石正峰拿出了一塊牌子,說道:“我是天狗幫的。”
貧民區是天狗幫的地盤,石正峰向陸大勇借來了一塊令牌,憑著這塊令牌,石正峰就可以在貧民區橫行無阻。
老鴇子誠惶誠恐,說道:“四位爺,我們一直本本分分,按時交納保護費,沒有做出什麼不守規矩的事呀......”
石正峰擺手打斷了老鴇子的聒噪,說道:“我們今天來不是找你麻煩的,是讓你幫個忙。”
老鴇子愣了一下,隨即鬆了一口氣,笑道:“爺,您剛才真把我嚇壞了,有什麼需要我們出力的,您吱一聲,我這院子裏男男女女幾十口子人,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石正峰說道:“什麼刀山火海的,沒那麼誇張,我們就是想找一個叫劉錚的人。”
“劉錚?”老鴇子一臉的茫然。
旁邊的龜奴湊到老鴇子的耳邊,嘀咕了幾句,老鴇子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那個王八蛋,以前欠了我們一屁股債,見了我都繞道走,我沒一腳踹死他,真是便宜他了。”
石正峰說道:“別囉囉嗦嗦的,我問你,劉錚現在在不在你們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