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趙軍士兵走進了涼亭裏,打量著石正峰、小狼,問道:“你們倆是什麼人?”
石正峰說道:“我們倆是來上香許願的香客。”
為首的一個趙軍小軍官說道:“我看你們倆鬼鬼祟祟的,不像是香客,倒像是奸細。”
小狼眼中閃過一道凶光,悄悄地攥住了拳頭,石正峰按了小狼一下,示意他不要衝動。
石正峰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說道:“軍爺,您可真會開玩笑,我們倆都是老實巴交的良民,和奸細那是八竿子打不著呀。”
小軍官眼睛一瞪,厲聲說道:“誰和你開玩笑了?你們倆家住哪裏,家裏都有什麼人,做什麼營生的,一五一十給我報上來。”
石正峰說道:“我們是從長平來的,那裏打仗,我們想著晉陽是大後方,安全,就跑了過來。我們是兄弟,家裏沒什麼人,就我們兄弟倆,以前我們兄弟倆是打把式賣藝的。”
小軍官看了看石正峰,又看了看小狼,說道:“你們倆是兄弟,怎麼長得一點也不像?”
石正峰笑了一下,說道:“我們倆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其實還是有幾分像的,軍爺不信的話,仔細瞧瞧。”
石正峰笑嗬嗬地把小狼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小軍官說道:“你們倆是從長平過來的,好,我問你們倆,你們倆走的是哪條路,路過哪裏,一共走了多少天?”
石正峰剛要說話,小軍官說道:“我不要你說,我要他說。”
小軍官把嚴厲的目光投向了小狼,石正峰心思玲瓏,撒起謊來滴水不漏,小狼有點拙嘴笨舌,是個老實孩子,並不擅長撒謊。
小狼看著小軍官,說道:“我一路就跟著我哥走,你問的那些問題我都不知道。”
小軍官說道:“從長平到這走了多少天,你也不知道?”
小狼說道:“我和我哥一路賣藝,一路走著,期間我還生了一場病,走了能有兩三個月吧。”
小軍官目光如炬,盯著小狼,又問道:“你和你哥一路走過來,經過黃河沒有?”
小狼說道:“我沒出過門,不知道黃河在哪,反正我和我哥一路走過來,大河小河遇到過一些。”
小軍官認定了石正峰、小狼有問題,想了想,問道:“你們倆住在哪?”
小狼說道:“我和我哥住在一家客棧裏。”
小軍官一把揪住了小狼的衣領,說道:“走,帶我去你們落腳的客棧看一看。”
石正峰感覺情況不妙,這小軍官要是沒完沒了地查下去,肯定能查出問題來。
石正峰笑了一下,說道:“軍爺,我們真的是良民,大大的良民,還請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吧。”
石正峰取出了一塊銀子,往小軍官的手裏塞。小軍官勃然大怒,看了看那銀子,瞪著石正峰,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石正峰呆若木雞,心想,什麼意思,這小軍官嫌銀子少?這趙國可是窮國,以小軍官那點軍餉來說,二兩銀子不算少了。
遇到官府、軍隊裏的人刁難,就用銀子擺平,這是石正峰在韓國、魏國屢試不爽的辦法,沒想到在這趙國竟然不管用了。
原來趙國的軍官是不受賄的,這大大出乎了石正峰的意料。
小軍官怒視石正峰,說道:“你想拿銀子收買我,看來你們是做賊心虛,來人呐,把他們倆給我拿下!”
幾個趙軍士兵要捉拿石正峰、小狼,小狼跳了起來,擺開了戰鬥的架勢。
“且慢,且慢,且慢!”
突然,遠處響起了叫喊聲,一個老僧侶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朝小軍官他們拱了拱手,說道:“幾位軍爺,你們誤會了,他們倆不是奸細。”
“你怎麼知道他們倆不是奸細?”小軍官問道。
老僧侶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這兩位施主每逢初一、十五都會來上香,老朽和他們是朋友,老朽願意拿性命擔保,他們倆絕對不是奸細。”
小軍官看著老僧侶,半信半疑,旁邊幾個士兵說道:“隊長,沈大師是得道高僧,不會說謊的,這倆人應該不是奸細。”
小軍官指著沈大師,說道:“我就相信你一次,你要是敢騙我,敢包庇奸細,什麼下場,你心裏清楚。”
沈大師笑道:“軍爺,您就是借我倆膽子我也不敢包庇奸細呀,我二十歲就在這女媧廟出家修行,已經三十多年了,作奸犯科的事情我是從來不沾邊。”
小軍官看了看沈大師,朝身邊的士兵們揮了一下手,說道:“走。”
小軍官帶著士兵們走了,沈大師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石正峰、小狼說道:“你們倆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