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重威說道:“彥章,你是我的長子,按照華夏的宗法,有嫡立嫡,無嫡立長,我沒有嫡子,理應立你為太子。”
贏彥章瞪大了眼睛,麵色潮紅,眼放亮光,臉上露出了狂熱的神情,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說道:“謝謝父王,謝謝父王。”
還沒等贏彥章高興太久,贏重威就擺了一下手,說道:“我的話還沒說完。”
贏彥章愣住了,旁邊,臉色陰沉的贏彥良眼中閃過了一道光芒。
贏重威說道:“彥良雖然是次子,但是,自幼跟隨我南征北戰,為我們父子重回秦國,立下了赫赫戰功,如果不加以封賞的話,為父於心不安。”
贏彥章、贏彥良都糊塗了,詫異地看著贏重威。
贏重威說道:“我想這樣做,立彥章為太子,同時,把巴蜀之地封給彥良。秦國一分為二,你們兄弟各自為王。”
贏彥章、贏彥良都是目瞪口呆,他們沒想到贏重威會提出這麼一個建議。
贏重威目光炯炯有神,掃視著贏彥章、贏彥良,問道:“怎麼樣,你們倆接受這個提議?”
贏彥章在算計著,父王這麼做,自己是否劃算,贏彥良則沒怎麼猶豫,朝贏重威拜了拜,說道:“兒臣謹遵父王的教誨。”
贏彥良搶著表態了,贏彥章也不好再猶豫,隨口說道:“兒臣聽父王的。”
贏重威的臉上綻放出了久違的微笑,伸出了雙手,贏彥章看著贏重威的手掌,莫名其妙。
贏彥良比較機靈,猜出了贏重威的心思,連忙上前,伸出手去握住了贏重威的手掌。贏彥章這才回過神來,也伸手握住了贏重威的手掌。
贏重威握緊了兩個兒子的手,說道:“咱們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們倆是血濃於水的兄弟,無論如何也不要自相殘殺,算是為父求求你們了。”
贏彥良淚流滿麵,說道:“父王,兒臣牢記您的話,絕不與兄長發生矛盾。”
贏彥章言不由衷,說道:“父王,兒臣一定好好關照弟弟,做好這個兄長。”
贏重威點了點頭,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贏重威心情豁然開朗,很是高興,讓贏彥章、贏彥良住在玉泉宮裏,遊山玩水,樂嗬樂嗬,再敘一敘兄弟之情。
這種時候,贏彥章、贏彥良哪裏有心思遊山玩水,回到了住處,贏彥章立刻寫了一封密信,派人送到鹹陽城,交給蘇秦,讓蘇秦火速趕到玉泉宮,幫他出謀劃策。
蘇秦接到了密信之後,連夜啟程,快馬加鞭,趕到了玉泉宮,見到了贏彥章。
“蘇秦見過大王子,”蘇秦向贏彥章行禮。
贏彥章連忙扶住了蘇秦,說道:“蘇先生,你可算來了,我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你來呀,坐,快坐。”
贏彥章和蘇秦麵對麵坐好,叫仆役們都退出去,關緊門窗,不許任何人進入、偷聽。
贏彥章害怕在書信裏泄露機密,沒有寫出贏重威的決定,蘇秦問道:“大王子,王上做出什麼決定了嗎?”
贏彥章說道:“父王前些日子把我和贏彥良叫了過去,三個人在屋子裏密談,父王想要立我為太子。”
蘇秦瞪大了眼睛,激動得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贏彥章擺了擺手,說道:“蘇先生,別急,還有下文呢。父王要立我為太子,同時,把巴蜀之地封給贏彥良,讓贏彥良做巴蜀之王。”
蘇秦皺起了眉頭,沉思起來,過了一會兒,蘇秦問道:“大王子,您和贏彥良當時是怎麼說的?”
贏彥章說道:“贏彥良立刻就說他謹遵父王教誨,同意了父王的提議,我見他表了態,也不好再沉默,就隨口也同意了。”
蘇秦搖了搖頭,指著贏彥章,說道:“大王子,你錯了,錯了。”
贏彥章莫名其妙,說道:“蘇先生,我這哪裏有錯?”
贏彥章想的是,巴蜀之地是秦國新得的土地,還沒有完全消化,而且遠離中原,偏僻閉塞,與秦國固有的土地無法相比。自己當上秦王,掌管老秦國的國土,誌得意滿,錯在哪裏?
蘇秦說道:“大王子,現在秦國最強的軍事力量就是峰軍,贏彥良要是到巴蜀為王,峰軍肯定要跟隨贏彥良去巴蜀。巴蜀地大物博,又有三晉流民填充進去,贏彥良能安心在那裏當一個小土王嗎?”
贏彥章皺起了眉頭,蘇秦繼續說道:“王上在世的時候,贏彥良不敢造次,王上一旦駕崩,贏彥良勢必會率領巴蜀軍隊,攻擊秦國本土,敢問大王子,到那時您能招架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