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彥良回到了府邸之後,身體並沒有感到什麼不適,過了一天,依舊是安然無恙。贏彥良繃緊的神經鬆弛下來,覺得自己可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兄長真的沒有惡意,隻是和自己喝一杯酒而已。
到了第三天,贏彥良洗漱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胳膊上出現了一片紅疹。這紅疹不疼不癢,贏彥良也沒有在意。可是,到了第四天,這紅疹就擴散到了全身,而且還奇癢無比,贏彥良忍不住伸手去抓。他發現自己的皮膚就像是紙糊的似的,一抓就破,膿血流淌不止。
到了第五天,贏彥良開始發高燒,請來醫生們診治,也不見效。到了第六天,贏彥良昏迷不醒,情況很是危急,石正峰連忙把扁鵲從外地叫了回來。
扁鵲查看了一下贏彥良的身體,說道:“二王子這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了。”
“中毒,中的是什麼毒?”石正峰問道。
扁鵲搖了搖頭,說道:“這毒很是詭異,我也不清楚。”
石正峰又問道:“那你能解得了這毒嗎?”
扁鵲歎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
石正峰的心一下子墜入了冰窟之中,贏彥良中的毒連扁鵲都解不了,說明這毒很棘手。扁鵲告訴石正峰,如果不及時解毒的話,贏彥良這個樣子撐不過三天。
石正峰急得滿頭大汗,想要叫人去征集天下解毒高手,隻要能救活贏彥良,付出多大的代價都無所謂。
就在眾人焦頭爛額的時候,張儀站了出來,說道:“二王子的毒,我或許可以解。”
石正峰詫異地看著張儀,說道:“你還懂得醫術?”
張儀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毒應該是我師兄蘇秦下的,當年我和師兄一起拜師學藝,師兄在藏書閣裏,翻出了一本製毒的書,整天閱讀。師父得知此事,把這本書沒收了,還罵了師兄一頓,告訴師兄,以後再也不許看這種書。
“師兄嘴上向師父承認錯誤,其實,他心裏已經記住了製毒的配方、步驟,他趁著師父不注意,開始製毒,有好幾次都被我看見了。”
白承慶在旁邊急得心急火燎,說道:“好了好了,先不說這些了,趕快給殿下解毒要緊。”
張儀查看了一下贏彥良的身體,然後開始配製解毒藥,石正峰叫人把鹹陽城裏所有能買到的藥材都買來,供張儀使用。
看著張儀那笨手笨腳的模樣,白承慶直皺眉頭,對石正峰說道:“石將軍,這小子會不會把殿下給治死了?”
石正峰說道:“事到如今,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其實,石正峰對張儀也沒有多少信心,就在所有人都看衰張儀的時候,奇跡發生了。贏彥良在服用了張儀配製的解毒藥之後,病情好轉,三天之後就完全康複,可以下床走路了。
贏彥良覺得自己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撿回了一條性命,很是感慨,他對石正峰、白承慶等人說道:“這些天辛苦你們了,沒有你們,我現在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這些天,贏彥良一直昏迷不醒,不知道在他身上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石正峰說道:“殿下,救您的不是我們,而是張儀,是張儀配製了解藥,解了您體內的毒。”
“張儀?他現在在哪,快叫他過來,”贏彥良說道。
過了一會兒,幾個仆役攙扶著麵色蒼白、弱不禁風的張儀走了進來,眾人都很驚訝,問道:“張儀,你這是怎麼了?”
張儀有氣無力,露出一絲苦笑,說道:“沒什麼,這些天給殿下配製解藥,我怕解藥有毒,就先拿自己做試驗,吃下解藥,再給殿下服用。剛開始我配製的解藥不對,有毒性,我就中毒了。”
聽了張儀的話,贏彥良很是感動,他一直防備張儀,沒想到,到了生死攸關之際,竟然是張儀不顧性命,以身試毒,救了他。
贏彥良要叫人來給張儀解毒,張儀說道:“殿下,不必了,這些毒傷不了性命,我休養幾天就好了。”
張儀隻說了一半實話,他給贏彥良配製解藥,確實是自己先服用,試試有沒有毒。但是,那點毒性還不至於把張儀弄得這麼病懨懨的。張儀聽說贏彥良康複了,料到贏彥良會召見自己,故意服用了一些不致命的毒藥。
張儀之所以這麼做,就是要在贏彥良的麵前打悲情牌,這時候,是張儀打動贏彥良的最佳時機,千載難逢,不能錯過。
張儀的計策成功了,贏彥良確實被他感動了,將他倚為心腹,地位甚至在白承慶這些元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