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看了看張帥,說道:“帥哥,有沒有感到自卑?”
張帥撇了一下嘴,說道:“你們齊國不是這個樣子?”
王胖子說道:“我好多年沒回齊國了,不知道齊國現在是什麼樣子。”
官差揮了一下手,說道:“不用多想,天下的道理都是相同的,哪個國家的官不是花錢買來的?都是花錢買的官,隻有我們苴國的錢進入了國庫,想一想,我們君上這個決定是多麼的英明、多麼的睿智。”
石正峰說道:“這天下還是有一隻白烏鴉的。”
官差看著石正峰,說道:“呦,你還不服氣,那你說一說,哪個國家的人要當官他不花錢?”
“秦國,”石正峰很是自信地吐出了兩個字。
官差愣住了,過了一會兒,說道:“秦國的官當著也沒意思,逞不了威風,發不了財,還不如鄉下一個土財主逍遙快活。”
旁邊的官差連連點頭,說道:“就是就是。”
石正峰說道:“在你們苴國和其他諸侯國,是當官了再發財,在秦國,是發財了再當官。”
李鐵沉思良久,說道:“石頭這話說得好,想發財的人當了官,他肯定是個貪官汙吏,十有八九要禍害老百姓。而發了財的人,錢賺夠了,完成了物質追求,開始精神追求,當上了官肯定注意名聲,要有一番作為。”
一個官差說道:“你們說的這些大道理我不懂,反正我要攢錢,以後買個官,光宗耀祖,威風威風。”
另一個官差說道:“你說得太對了,當官好啊,當官妙啊,我們家隔壁我吳老二,以前傻頭傻腦的,誰拿他當個人呀。去年,他們家把錢使足了,通過競拍的方式,買下了一個官,穿上了官服,吳老二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走起路來,渾身上下都是威風。”
王胖子問道:“你們這最低的官多少錢?”
官差說道:“最低的官嘛,三千兩銀子就能買下來。”
李鐵皺著眉頭,說道:“三千兩銀子,當個官一個月才二三十兩銀子,多長時間才能回本呀?”
官差看了李鐵一眼,說道:“你這家夥真是呆呀,普天之下,剛才說的秦國不算,哪個國家的官指著俸祿活著?”
旁邊的官差說道:“指著俸祿活著,這官當的得多窩囊呀,還當什麼官呀,回家種紅薯得了。”
李鐵很是氣憤,說道:“不指著俸祿活著,這不是明擺著貪汙受賄嗎?!”
官差朝李鐵擺了擺手,說道:“年輕人,火氣不要大嘛,你看看這世道,有多少人一當上了官,就換宅子換馬車換老婆,變得財大氣粗、揮金如土,他們的錢都是從哪得來的?這種事能深究嗎?”
石正峰笑了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是,國君什麼都明白,隻是‘難得糊塗’。”
官差向石正峰投去了讚賞的目光,說道:“這位兄弟是明白人。”
李鐵很是倔強,說道:“我要是當官,我就不當貪官!”
官差笑道:“你不當貪官,你怎麼摟錢?沒有錢,逢年過節的,人家同僚都孝敬上司,你孝不孝敬?不孝敬的話,上司怎麼看待你?以後你還怎麼在官場上混?被孤立被排斥的滋味,不好受。”
石正峰說道:“官場就是一個大染缸,你要想在這裏待著,你必須要染得一身黑,你沒把良心黑透了,你就算個好官。”
聽了石正峰的話,張帥和王胖子、李鐵都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王胖子說道:“我決定,這輩子還是不當官了。”
衙門裏突然響起了一聲叫喊,一個人像得了失心瘋似的,衝了出來,高舉雙臂,仰天長嘯,“爹,娘,我當官了,我是人上人了,以後我可以好好地孝敬你們二老啦,香車寶馬,良田豪宅,咱家要什麼有什麼啦,啊哈哈哈哈......”
石正峰皺起了眉頭,說道:“咱們還是走吧,別在這看這些瘋子了。”
石正峰、張帥他們離開衙門,繼續在吐費城裏轉悠起來,走到一條商業街上,四個人買了一些特色小吃,美滋滋地吃著。
說起吃來,那是王胖子的強項,王胖子抓著一把肉串,一邊吃著,一邊告訴老板,“多放點辣椒,多放點辣椒。”
突然,石正峰看著遠處,皺起了眉頭,說道:“哎,你們看看,那個人是不是承恩?”
張帥、王胖子、李鐵向遠處望去,看見一個人長得很像承恩,被幾個麵相凶惡的大漢挾持著,鑽進了一條小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