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臉色煞白,張著嘴巴,一臉茫然地看著石正峰,又看了看酒君子。酒君子一把將何俊從地上拽了起來,張開大手,在他身上摸了摸,摸出了一個紙包。
何俊伸手去奪,酒君子攥住了紙包,瞪著眼睛,叫道:“你要幹什麼?!”
何俊對五大三粗的酒君子有些畏懼,縮了縮身子,說道:“酒哥,把那東西還給我吧。”
酒君子攥著紙包,叫道:“你都快被這東西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何俊說道:“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人活著,得過且過,快活一時是一時。”
酒君子怒氣衝衝,說道:“不管你怎麼說,當哥哥的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往死路上走!”
酒君子把手裏的紙包撕碎了,紙包裏包裹著粉末,那些粉末撒落一地,何俊萬分心痛,趴在了地上,要吸食那些粉末。
“你要吃,你有沒有臉?!”酒君子一腳踹開了何俊。
石正峰俯下身子看了看,撒在地上的那些粉末是五石散,原來這何俊是個癮君子。
酒君子按住了癮君子,拳打腳踢,石正峰上前攔住了酒君子,說道:“別打了,別打了,再打你就把他打死了。”
酒君子停了下來,指著癮君子,叫道:“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
癮君子擦了擦被酒君子打出來的鼻血,說道:“酒哥,你沉迷酒精就爭氣,我吸食點五石散就不爭氣?”
酒君子說道:“酒是糧食精,而你這五石散是毒品。”
癮君子問道:“什麼東西是毒品,什麼東西不是毒品?”
酒君子說道:“亂人心智的就是毒品。”
癮君子說道:“酒不亂人心智嗎?色不亂人心智嗎?權力不亂人心智嗎?有多少人,本來是天性善良的好人,就因為接觸了權力,就變得殘忍、歹毒,毫無人性。”
酒君子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反駁癮君子。石正峰看著癮君子,也是肅然起敬,癮君子這番話說得很有道理。
癮君子說道:“權力這東西害己害人,五石散呢,要說害也隻害我自己。”
酒君子緩和了語氣,說道:“老疙瘩,大哥來了,叫我們到老花家聚一聚,走吧。”
酒君子、石正峰帶著癮君子回到了花君子家,見到了癮君子,眾人歡呼起來,“好啊,人都到齊了。”
酒君子大大咧咧地說道:“咱們是先喝酒呀,還是一邊吃飯一邊喝酒呀?”
花君子說道:“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
酒君子指了指空中,說道:“這都中午了,大家在你這餓著肚子,連口飯都沒吃上,你覺得合適嗎?”
大哥樂君子發話了,“咱們先吃飯。”
農君子說道:“我帶來了一車糧食,還有瓜果蔬菜,夠咱們這些人吃一頓的了。”
花君子說道:“我那還有一些花,一會兒我給你們做百花宴。”
“花也能吃?”王胖子很是驚訝。
花君子說道:“別大驚小怪的,花不僅能吃,還有多種吃法呢。”
“好吃嗎?”王胖子又問道。
花君子賣了一個關子,“一會兒嚐嚐你就知道了。”
農君子、花君子在院子裏壘起灶台,做飯菜,石正峰、李鐵去幫忙,癲君子也要過去幫忙,花君子連連擺手,說道:“不用你,你一邊待著去,別把飯菜弄髒了。”
“老花,你再這麼說話,我可要揍你啦,”癲君子很是氣憤,擼胳膊挽袖。
癮君子拉住了癲君子,說道:“癲子,別和他一般見識,過來,過來。”
癲君子又把手伸進了懷裏,使勁地搓著泥,氣呼呼地看著花君子。癮君子說道:“癲子,別搓你那老泥了,兄弟給你點好東西嚐嚐。”
癮君子從袖子裏摸出了一個紙包,癲君子一把推開,說道:“拉倒吧,這玩意兒你還是自己留著享用吧,我繼續搓我的老泥。”
眾人七手八腳一通忙活,做好了一鍋飯,還做了幾盤小菜。犬君子養的那些狗興衝衝地湊到桌邊,想嗅一嗅飯菜的香味兒,但是,嗅了幾下之後,它們就扭過頭去,失望地走了。這桌子上全是素菜,一點葷腥也沒有。
癮君子看了一眼,說道:“今天咱們還要招待客人呢,就這一桌子素菜,拿不出手呀。”
癲君子說道:“我出去弄點葷腥來,給大家打打牙祭。”
花君子叫住了癲君子,問道:“你到哪弄去?”
癲君子說道:“我到村子裏,找村民們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