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和張帥、王胖子、李鐵來到了蜀山腳下,蜀中七君子就隱居在這裏。王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跟在石正峰他們的身後,叫道:“你們慢點走,等等我。”
石正峰回身看了一眼,說道:“這才走了多遠的路,你就直冒虛汗。”
王胖子說道:“我不是胖嗎,你們怎麼一點不懂得同情胖子。”
李鐵說道:“你以後少吃一點,就不會這麼胖了。”
王胖子瞪著李鐵,說道:“我這胖是因為吃的嗎?我這是天生的,我娘把我生下來的時候,我就是個胖子。”
石正峰說道:“胖子應該有力氣,怎麼走這麼點路就受不了了?”
王胖子說道:“胖子是有力氣,可是這一身肉,負擔也大呀。哎,石頭,我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咱們有馬車不坐、有馬不騎,偏偏要步行,自討苦吃。”
石正峰說道:“咱們是來尋訪名士的,不是來這耀武揚威的,步行才能不令七君子生厭。”
王胖子抬頭張望一番,說道:“蜀山腳下這麼一大片地,咱們要找七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石正峰說道:“你急什麼,心誠則靈,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張帥手指前方,說道:“那裏有個人,咱們過去問一問。”
前方有一塊開墾出來的小田地,一個膚色黝黑的農夫戴著草帽,挽起衣袖、褲腿,赤著一雙腳,正在田地裏勞作。
王胖子挺著大肚子,大搖大擺地朝農夫走了過去,說道:“老鄉......”
農夫彎著腰從木桶裏舀出了一勺農家肥,要給田地施肥,他沒注意到王胖子,這滿滿一勺子濃香四溢的農家肥,照著王胖子就潑了過去。
“我了個操!”王胖子大叫一聲,慌忙跳了起來,堪堪躲過了那一勺子農家肥。
農夫大驚失色,放下了勺子,連連向王胖子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光顧著幹活兒了,沒看到你,沒看到你。”
王胖子低頭檢查了一下衣服、鞋子,見沒有噴上農家肥,這才鬆了一口氣,“老鄉,你施肥的時候看著點人,好嗎?”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農夫臉上露出憨厚的微笑。
王胖子想要和農夫說話,剛張開嘴巴,木桶裏那農家肥的氣味兒就飄了過來,嗆得王胖子直皺眉頭,轉過身去,哇哇嘔吐起來。
農夫說道:“哎呀,你們這些城裏來的金貴人,聞點農家肥就受不了了,你們也不想一想,你們吃的糧食,哪個不是農家肥喂出來的?”
石正峰走過來,向農夫拱手行禮,說道:“老鄉,請問蜀中七君子住在什麼地方?”
農夫拄著鋤頭,打量著石正峰,問道:“你們找七君子幹什麼?”
張帥走了過來,說道:“老鄉,我們找七君子有點事,你就告訴我們,七君子住在哪就好了。”
農夫看著張帥,沒有說話,張帥拿出了二兩碎銀子,遞過去,說道:“老鄉,這是二兩銀子,你收下。”
農夫露出了輕蔑的微笑,說道:“我在這自己種田,豐衣足食,要你這阿堵物幹什麼?”
說著,農夫就轉過身去,把張帥、石正峰他們晾在了一邊,自己去耕地。(阿堵物:對錢的蔑稱,典故見《世說新語》。)
張帥、石正峰他們都愣住了,張帥手裏拿著二兩銀子,說道:“他什麼意思,嫌我給銀子給的少了?”
王胖子說道:“要我說,這農夫可能一輩子沒走出過這片山林,不知道銀子為何物,看我的。”
王胖子抓過張帥手掌裏的二兩銀子,朝農夫走了過去,說道:“老鄉,這是銀子,拿著這東西你可以到集市上,買吃的,買穿的,買玩的,想買什麼買什麼。”
王胖子正細心地向農夫講述銀子的用處,農夫突然抬起手來,把王胖子手中的銀子打落在地,說道:“我這一畝三分地幹淨得很,不要拿這些穢-物汙了我的地。”
王胖子皺起了眉頭,說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有病啊,想打架是不是?”
石正峰和張帥、李鐵連忙上前攔住了王胖子,石正峰對農夫說道:“老鄉,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向你打聽打聽,七君子住在哪。”
農夫氣呼呼地說道:“你們不用打聽了,隔著老遠我就聞到了你們身上的那股銅臭味兒,七君子是不會見你們的。”
王胖子怒氣衝衝,說道:“你這個種地的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你說七君子不見我們,七君子就不見我們,你以為你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