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帥橫眉怒目,叫道:“傅聲揚,你什麼意思?!”
傅聲揚說道:“你放心好了,我傅聲揚吐口唾沫就是釘,隻要你們放走海山大元帥他們,我決不會傷害昊啟賢。”
海山和福旺、慶豐他們鑽進了沉螺舟裏,沉螺舟蓋上了艙門,沉入江底,溜走了。
軍官們衝著傅聲揚叫道:“海山已經走了,你快放了我們大人!”
傅聲揚估摸著沉螺舟走遠了,突然推開了昊啟賢,變身為跳蚤,跳到了一隻鳥兒的身上,鳥兒載著傅聲揚,飛走了。
官兵們上前扶住了昊啟賢,昊啟賢氣急敗壞,叫道:“殺了那家夥,快給我殺了那家夥!”
官兵們彎弓搭箭,朝空中的鳥兒射去,鳥兒躲來躲去,避開了一支又一支利箭。
昊啟賢對石正峰說道:“石頭,你快打死那隻鳥!”
昊啟賢發話了,石正峰不能不聽,他舉起手掌,一記風雷掌打了過去。風雷掌在鳥兒身邊炸響,鳥兒拐了一個彎,飛走了。
一個軍官衝著石正峰叫道:“你的風雷掌很厲害的,百發百中,怎麼偏偏就這一掌打歪了?”
石正峰沒說話,王胖子、李鐵跳起來,推搡那軍官,叫道:“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是我們兄弟故意放走了傅聲揚?!”
王胖子、李鐵粗聲大氣的,就要和那軍官吵鬧,昊啟賢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跑了就算了,下次再遇到那個傅聲揚,一定要把他給我碎屍萬段!”
張帥說道:“大人,海山逃走了,王上那邊......”
昊啟賢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昊司獄,你不必擔心,你是為了救我才放走海山的,王上那裏有我,你不會有事的。”
昊啟賢拍了拍張帥的肩膀,叫張帥留下來善後,他要乘船回成都。
天亮了,昊啟聖的三十周年登基慶典已經開始了,海山的行刑台也已經搭好了,就等著海山來砍腦袋了。
昊啟賢急匆匆地回到了成都,見到了昊啟聖,告訴昊啟聖,海山被黑曜軍救走了。
“什麼,寡人的行刑台都搭好了,竟然讓海山逃跑了,這白虎大牢的司獄是誰?把他押到行刑台上,寡人要砍了他的腦袋!”昊啟聖勃然大怒。
昊啟賢說道:“王兄息怒,司獄昊家帥之所以放走了海山,是因為我被黑曜軍劫持了,他為了救我,這才拿海山做了交換。”
聽昊啟賢這麼一說,昊啟聖沉默了,不過,臉色依舊是陰沉得很。
昊啟聖對誰都發過火,但是,就是沒對這個二弟發過火,從小到大,無論昊啟賢做了什麼事情,身為哥哥的昊啟聖都能容忍、擔待。
昊啟賢說道:“王兄,海山逃走了,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昊啟聖瞪起了鷹隼似的眼睛,凶光四溢,盯著昊啟賢。
昊啟賢不卑不亢,繼續說道:“王兄,秦國發來國書,叫我們不要殺海山。如果我們殺了海山,勢必會激怒秦國。秦國有統一四海、吞吐八荒之誌,正想找機會侵略我們蜀國,海山一死,黃景升的軍隊肯定就會越過邊境,殺過來。我們還沒有完全做好抵禦秦國的準備,到時候形勢會對我們很不利。”
史書上,有對女人言聽計從的君主,有對佞臣言聽計從的君主,而昊啟聖比較另類,他是對弟弟言聽計從的君主。
昊啟聖消了一些怒氣,說道:“可是,慶典上的行刑台已經搭好了,就那麼空擺著,眾目睽睽之下,寡人的臉麵往哪放?”
昊啟賢說道:“臣弟覺得這事好辦,王兄可以派人從大牢裏提出一些犯人,押到行刑台上。”
昊啟聖看了昊啟賢一眼,說道:“你的意思是,殺不了牛,抓幾隻鴨子殺了湊數?這自欺欺人的招數可不怎麼高明。”
昊啟賢說道:“王兄,臣弟的意思是把他們押到行刑台上,公布他們的罪狀,判處他們的死刑。然後,王兄宣布赦免他們,他們肯定會感激涕零,到時候萬眾歡呼,稱頌王兄的仁德,豈不美哉?”
昊啟聖拈著胡須,想了想,臉上的神情舒展開來,笑道:“好,好,老二,你真是寡人的肱股之臣,就按你說的去做。”
海山被黑曜軍從白虎大牢救走,張帥情有可原,但是,罪不可恕,還是被罷了官,成了一個白丁。
張帥並沒有沮喪,反而很看得開,無官一身輕,他帶著石正峰、王胖子、李鐵進了成都,到他家做客。晚上,兄弟四人正在喝酒,家丁走了進來,說道:“少爺,門外有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