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麵帶怒色,說道:“你們做得也太過分了,江州可是巴國的國都,百年繁華之地,如今被你們毀成了什麼樣子?!”
寇德彬說道:“這是樊芝泉咎由自取,他不背棄條約、不抓捕使團、不虐待使團,我們絕不會做出這種報複行為。”
太後說道:“就算樊芝泉有罪,與小民何幹?現在在外麵遭受殺戮淩辱的都是巴國的普通百姓!”
寇德彬擺了一下手,說道:“太後息怒,明天一早我就傳令下去,結束搶劫,誰再敢造次,就以軍法處置。”
太後喘了一口粗氣,不說話了,樊清泉在旁邊吧嗒吧嗒吃著點心,吃得挺香。
太後抓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看著寇德彬,說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巴國?”
寇德彬說道:“我們這次出兵巴國,是為了清除巴國的反蜀勢力,等反蜀勢力被清除幹淨之後,我們立刻撤兵。”
太後問道:“你所說的反蜀勢力,指的是何人?”
“樊芝泉,穆仁清,”寇德彬幹脆利索,說出了兩個名字,接著又補充道:“當然了,還有他們的黨羽。”
太後說道:“穆仁清好說,一個奴才,罷了他殺了他都無所謂,可是,樊芝泉是巴王,王權是不容動搖的。”
寇德彬笑了一下,說道:“樊芝泉無德無能,巴國之所以陷入今天這般境地,全是樊芝泉一手造成的。老巴王在天有靈也會後悔,當年把王位傳給了樊芝泉。”
太後的目光跳動了一下,盯著寇德彬,就連胡吃海塞的樊清泉也停了下來,扭頭看著寇德彬。
寇德彬繼續說道:“樊芝泉棄了宗廟社稷,逃走了,他已經沒有資格再擔任巴王了,我們想從王室當中挑選一位有德有才、親近蜀國的人,坐上巴王的位置。”
樊清泉笑道:“寇將軍,你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呀。”
太後瞪了樊清泉一眼,訓斥道:“不要胡說!”
寇德彬麵露微笑,說道:“太後,逍遙君沒有胡說,您深明大義,逍遙君又是您的親骨肉,由逍遙君來當巴王,您在一旁輔佐,我蜀巴兩國重歸於好,用不了多久,巴國就會繁榮富強,成為天下大國。”
太後神情凝重,沒有說話,樊清泉在旁邊嗬嗬笑著,朝寇德彬拱了拱手,說道:“謝謝寇將軍,我要是有幸成為巴王,一定讓巴蜀兩國成為友好鄰邦,永遠不再發生衝突、摩擦。”
當年,老巴王突然駕崩,連一份遺詔都沒留下來,太後也動過心思,讓自己的親兒子樊清泉繼承王位。但是,太後知道,樊清泉是個扶不起的紈絝子弟,巴國的江山社稷落入他的手中,很有可能被毀掉,那樣反倒害了他,倒不如讓樊芝泉繼承王位,讓樊清泉一輩子吃喝玩樂、逍遙自在。
太後的想法很好,但是,最近樊芝泉的所作所為傷了太後的心。首先,樊芝泉以什麼國家利益為借口,處罰了樊清泉,剝奪了樊清泉的爵位,還把他圈禁起來。
太後是個小女人,她不懂得什麼國家利益,她就知道樊清泉是她的親骨肉,她不能讓自己的親骨肉受委屈。
老巴王活著的時候,經常稱讚樊芝泉德才兼備,將來肯定能成為一代英主。太後當時對老巴王的話深信不疑,現在,太後不再信這個話了。樊芝泉要是一代英主,怎麼會丟下江州一個人跑了?國都被攻陷,這在巴國可是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
太後後悔了,心想,當初自己要是讓樊清泉繼承王位,或許巴國還不至於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樊清泉是沒有什麼才能,但是,有時候國家需要的就是無為而治。
太後沉思良久,說道:“大臣們都跟著樊芝泉走了,周天子賜予的銀印也在樊芝泉的手裏,清泉要當巴王,名不正言不順。”
樊清泉急得都要從椅子上跳起來了,說道:“母後,大臣沒了咱們可以再招,至於那銀印,不過就是個物件,再造一個就是了。”
太後瞪著樊清泉,說道:“你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樊清泉氣呼呼地閉上了嘴巴。
寇德彬和顏悅色,說道:“太後,您不要擔心,逍遙君說得沒錯,樊芝泉身邊那些大臣都是反蜀分子,他們就是想回來當官,也不能用他們。至於銀印,再向周天子討一個就是了。現在巴國一片混亂,需要一位萬眾愛戴的王來穩定人心。論血統、論才能、論影響力,逍遙君都是新任巴王的不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