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們端著大盤子,絡繹不絕地進入餐廳,很快就把一張大桌子給堆滿了,山珍海味,南北大菜,噴香撲鼻。
孫濱看著這麼多菜,問道:“師兄,一共幾個人吃飯?”
龐涓倒著酒,看了一眼石正峰,說道:“就我們三個。”
孫濱說道:“三個人吃飯,怎麼上了這麼多菜?”
龐涓說道:“濱子,這裏不是鬼穀,這些菜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了就倒掉。”
“倒掉,這麼多菜就白白倒掉?!”孫濱很是驚訝,在鬼穀的時候,孫濱和鬼穀子、龐涓都是自己種地,從播種到收割,忙活一年,粒粒皆辛苦。
龐涓說道:“濱子,別說是這些菜了,就是比這多十倍、百倍的菜,你師兄我也倒得起。”
孫濱說道:“把這些菜撤去一些吧,咱們三個人有四菜一湯就夠了。”
龐涓說道:“你在鬼穀裏養成的小農習氣得改一改,你師兄我現在可是魏國的大司馬,一頓飯就吃四菜一湯,傳出去了,豈不丟盡了臉麵?”
“臉麵是什麼東西?”孫濱問道。
龐涓說道:“對於上層人來說,臉麵是和性命一樣重要的東西。”
孫濱說道:“糟踐東西、浪費食物,這就是臉麵?”
龐涓不想和孫濱糾纏下去,麵露不悅之色,說道:“濱子,你現在剛剛走出鬼穀,就和一個三歲孩子差不多。這花花世界你一下子理解不了,慢慢來,過一段時間你就明白了。”
“我不想明白,”孫濱悶悶地說了一句。
龐涓拿起筷子,說道:“不說這些了,咱們吃飯。”
孫濱心情不好,飯沒吃多少,話也一句沒有,石正峰知道龐涓瞧不起自己,也不說話,隻是悶頭吃喝,餐廳裏的氣氛顯得很沉悶,很壓抑。
龐涓放下酒杯、筷子,拍了拍手掌,一個管家立刻屁顛屁顛地跑了進來。
龐涓說道:“把那幾個歌女叫來,讓她們唱個小曲兒。”
“是,”管家應聲而去,過了一會兒,幾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捧著樂器,走了進來。
龐涓指著孫濱,說道:“這是你們的二爺。”
幾個小姑娘畢恭畢敬,向孫濱行禮,叫了一聲:“二爺。”
龐涓說道:“你們在這唱個小曲兒。”
幾個小姑娘站在角落裏,撥弄起樂器,唱起了小曲兒,歌聲如黃鸝鳥一般婉轉悅耳。
龐涓指著一道菜,吩咐身後的丫鬟,“把這個夾幾塊給二爺嚐嚐。”
丫鬟夾了幾塊那菜,盛到碟子裏,遞到了孫濱的麵前。
孫濱看著這菜,稀奇古怪的,問道:“師兄,這是什麼東西?”
龐涓賣了一個關子,說道:“你先嚐一嚐。”
孫濱夾了一塊,放進嘴裏,細細咀嚼。
龐涓問道:“味道怎麼樣?”
孫濱眉飛色舞,連連讚歎,“好吃好吃。”
孫濱還想著石正峰,對丫鬟說道:“麻煩你給石頭哥送幾塊過去。”
龐涓家餐廳的餐桌很大,上麵擺滿了菜,吃的時候,很多菜根本就夾不到,有幾個丫鬟在旁邊站著,專門負責給主人客人夾菜。
丫鬟夾了一碟那稀奇古怪的菜,送到了石正峰的麵前,石正峰吃了一口,品了品,覺得這菜裏帶著一股奶香味兒。
孫濱問道:“師兄,這到底是什麼菜?”
龐涓說道:“這是雞肉。”
孫濱說道:“雞肉我吃過,沒有這麼香呀。”
龐涓說道:“這雞肉之所以這麼香,是因為裏麵加了佐料。”
“什麼佐料?”孫濱問道。
龐涓微微一笑,說道:“是人乳。”
“人乳是什麼東西?”孫濱呆呆地問道。
龐涓還沒說話,石正峰在旁邊嘔了一聲,差點吐了出來。
龐涓瞟了石正峰一眼,不做理會,對孫濱說道:“人乳就是女人的奶-水,牛犢子要喝牛奶,羊羔子要喝羊奶,小娃子喝的就是人乳。”
孫濱皺起了眉頭,說道:“我們又不是小娃子,為什麼要吃人乳?”
龐涓說道:“這東西味美,還大補,一般人可吃不到。”
孫濱感到奇怪,問道:“師兄,你從哪弄的人乳?”
龐涓說道:“我在後廚養了二十多個奶子,專門給我擠人乳的。”
所謂奶子就是哺乳期的婦女。
聽了龐涓的話,石正峰怒火中燒,天生萬物以養人,為什麼非要吃這口人乳?是不是人乳精貴,不吃這東西,顯示不出龐涓的上層人身份?
孫濱臉色難看,說道:“我不是小娃子,不吃這東西,拿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