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太正在發愁,突然,感覺手掌上的那股吸力消失了,低頭一看,魚腸劍和他的手掌分開了,消失不見了。
元康太欣喜若狂,叫道:“你們看,那匕首掉了,匕首......”
元康太一抬頭,立刻臉色大變,侍衛們的鋼刀正帶著死神的氣息,朝他砍了過來,他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十幾把鋼刀連砍帶刺,招呼在了元康太的身上,元康太瞬間就成了一個血人,血淋淋地站在那裏,一句話噎在嘴裏沒說出來,踉踉蹌蹌,倒在了地上。
一個侍衛俯身檢查了一下,扭頭說道:“王上,他死了。”
贏重威麵沉似水,指著黨強,還有周圍的兵丁,叫道:“把他們都抓起來。”
贏重威化裝成平民到城外的女媧廟上香祈福,為了保護贏重威,女媧廟附近安排了一支軍隊在巡邏,聽說贏重威遇刺,他們立刻趕了過來。
元康太死了,黨強和兵丁們繳械投降,趕來救駕的官兵把俘虜全部押走,押到大牢裏嚴加審訊,同時,贏重威也坐車回鹹陽城,回王宮了。
石正峰坐在附近的樹林裏,聽著女媧廟方向傳來了吵鬧聲,過了一會兒,魚腸劍飛回到了石正峰的身邊,石正峰收起了魚腸劍,起身走出了樹林。
石正峰戴著草帽,一個人沿著官道緩步而行,看見黨強和兵丁們像螞蚱似的,被拴成了一串,在官兵們的押解下,垂頭喪氣地走著,還看見一輛馬車上麵倒著一具血淋淋的屍體,正是元康太。
石正峰與官兵們擦肩而過,繼續向前走,走出去一段路,發現路邊停著一輛馬車,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下了車,耍起了脾氣,貴婦模樣的母親和幾個丫鬟、仆役在那圍成一圈,勸說小男孩。
母親說道:“寶兒,快走吧,天黑之前趕不到鹹陽城下,咱們就進不了城,回不了家了。”
小男孩嬌生慣養,很是任性,說道:“回不了家就回不了家唄,反正回家也沒意思,我就在城外待著。”
一個丫鬟說道:“小少爺,城外有野獸,老虎、豹子、灰狼,它們都吃人,而且就愛吃小孩。”
小男孩揚著頭,說道:“哼,我不怕它們,我有軒轅劍!”
小男孩舉起了手裏的一把小木劍,所謂的軒轅劍就是這把玩具。
母親見野獸嚇唬不住小男孩,就說道:“盜直在城外。”
聽到“盜直”兩個字,小男孩的臉上明顯露出了驚恐的神情,說道:“你騙人,盜直已經死了。”
母親見小男孩害怕了,有些得意,說道:“盜直沒有死,他逃跑了,白天躲在樹林裏,天一黑就出來殺人搶劫。”
小男孩的一張小臉都嚇白了,看著母親,沒說話。
母親笑道:“咱們天黑之前回到鹹陽城就好了,盜直進不了鹹陽城的,走吧。”
小男孩終於跟著母親上了馬車,往鹹陽城方向行去。
石正峰站在路邊,看著承載母子二人的馬車漸漸遠去,這母子都是富貴人家,在他們的口中,秦直是盜直,是無惡不作的強盜、惡棍,父母用秦直來嚇唬小孩子,在小孩子幼小的心靈裏,秦直比吃人的野獸還要可怕。
石正峰繼續往前走,發現前方有一個村子,這村子是剛剛建起來的,茅屋都很新,村民們都是不久前獲得自由的奴隸。
大人們在村子裏幹活兒,小孩子們則無憂無慮地玩耍。有一個須發花白的老漢,坐在一棵大樹下麵,享受著這安逸的時光。
幾個小孩子蹦蹦跳跳,來到了老漢的身邊,嘴裏甜絲絲地叫著:“爺爺,爺爺。”
微笑在老漢那滿是褶皺的臉上蕩漾開來,他看著這些孩子,親切地撫摸著他們。
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吸了吸鼻涕,說道:“爺爺,您給我們講故事吧。”
“好啊,好啊,講故事,講故事,”小孩子們歡呼雀躍起來。
老漢笑道:“好,爺爺給你們講故事,你們想聽什麼故事?”
小男孩說道:“我們想聽大將軍秦直的故事。”
“對,聽大將軍秦直的故事,”小孩子們紛紛附和。
老漢說道:“大將軍秦直生下來的時候,是個奴隸,奴隸的生活很悲慘,大將軍想著我要解救全天下的奴隸。長大了之後,為了解救奴隸、爭取自由,大將軍率領他的奴隸兄弟們,揭竿而起,反抗官府......”
小孩子們一個個睜著大眼睛,聚精會神地聽著老漢講故事。
有人說秦直是搶劫殺人的惡魔,有人說秦直是頂天立地的英雄。英雄也好,惡魔也罷,往事如煙,千秋功罪,自有人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