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功夫少年(1 / 2)

初春時節,乍暖還寒時侯,偶爾的一陣北風吹過,也駭得人們禁不住扯扯身上的棉裘,再裹緊一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卷回剛過去的寒冬。萬物生靈同樣和人一樣,也隻是在試探著,比如那斑鳩偶爾的叫一下,然後便銷聲匿跡,再也不見了蹤影;那陌上柳梢也隻是微微泛黃,新芽似是要抽出來,有些讓人期待,但一陣冷風吹過,樹枝抖了幾下,便似乎抖掉了那剛積攢的盡頭,又耷拉了下來。

就在人們都還未從冬日的蕭條和肅殺中回過神來之時,黃河岸邊幾個小小的身影卻是為這餘威未消的初春增添了幾分活力。近處瞧去,原來由於此時水訊未到,河水夏日裏留下的那些個細軟的沙灘之上並無水流經過,走在上麵,滑膩幹爽,慢慢就成了一塊適合戲耍的場地;此刻這塊場地之上正有幾個少年在練習功夫,挪轉騰移,長踢短打,有的耍刀,有的使劍,時而單練,時而對打,好不精彩,好不熱鬧!

這四個少年都在十五六歲之間,粗衣布褲打扮,顯然並非大戶人家孩子,鞋子也已經被幾人丟到了別處,但一個個精神抖擻,幹淨利索,活力十足。其中一個虎背熊腰的少年手持一柄大刀,舞得虎虎生風,正和另一個手持雙刀身體略有些單薄的年輕人鬥得不亦樂乎;隻見那單刀少年偷得一招,正手一個“力劈華山”直直的從上砍了下來,既快又猛;雙刀少年力有不逮,不去與他硬拚,而是側身一閃,左手刀從側麵迎上,想要把對方大刀給蕩開,右手之刀也順勢橫掃過去,斬向單刀少年腰際;單刀少年不待招式用老,手腕用力,大刀錯開左手刀,然後把刀一豎,當下右手刀;然後身子向前一跟,大刀順著那右手刀向前滑去;就要從下向上劈了過去,雙刀少年一看對方勢猛,扯刀躲開;而後腳下用力,躍起一張多高,在空中來了漂亮的鷂子翻身,落到了那單刀少年身後,穩定身子,雙刀呈十字形,如剪子那般向對方絞去。單刀少年也已轉身過來,見對方身法比自己靈巧,也不躲閃,來了個“撥雲見日”,大刀向下壓去,想要把雙刀給打散,雙刀少年眼看大刀要砸到雙刀之上,突然雙手手腕一翻雙刀反把單刀給壓在了下方,然後依舊錯開雙刀,把單刀給絞住,身體提溜一轉,向單刀少年靠去,提腳就踹了過去。他身體靈活,出招快,這一連串動作也就在刹那之間完成,單刀少年刀被壓住,不及抽出,對方腳已到跟前,無奈向後一仰,來了個鐵板橋,隻是一手支地未免有些不穩,加之那雙刀少年嘻嘻一笑,另一隻腳前滑,順勢一勾他的腿,單刀少年撲騰一下就仰摔在了地上。雙刀少年不再進攻,隻是穩穩地擺好了架勢,等待單刀少年爬起來繼續對打。

另兩個正在練劍的少年停下看了過來,抹了把眉頭上的汗珠,其中一個麵目清秀的笑道:

“小信,又輸了吧!早說你不是國棟的對手了,你還不服,現在服了沒?”

“這刀太輕了呀!根本舞不開,”被稱為小信的少年麵色有些微紅,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來,為自己辯解道,“老師說單刀最大的好處是沉和穩,可這把木刀根本把這兩點全丟了呀!要是給我把真家夥,我保證打你們三個沒問題。”

原來這幾人手中的武器全是木製的,但是刻得十分細致,而且二人使得快,看上去與真的一般無二。

“嗬嗬,去哪裏找真刀真劍去?我和小晨不一樣用的也是木劍?而且老師說了我們本事不到家,真家夥容易傷人。”

“小信,你真的能打我們三個?”使劍少年中的另一個眯了眯眼,接過話頭,笑嘻嘻地對小信說道。

“怎麼,你不信?劉晨,我告訴你小子,別看你小子長的了張桃花臉,可那和功夫沒關係,打起架來,我一個頂你倆,要不你試試?”小信氣衝衝地說道,說完之後就擺開了架勢。

“嘿嘿,沒辦法,誰讓咱天生麗質呢?你嫉妒也沒用。”劉晨隻當沒看見小信,隻是摸了摸自己的臉,頗有些孤芳自賞地說道。

“嫉妒你個大頭鬼呀!那破臉長到我身上我也得給自己毀容!廢話少說,看刀!”單刀少年而說沒說,直接橫刀朝這小子砍去。

劉晨似是知道這家夥會動手,早就準備好了。木劍一挑,蕩開對方的刀勢,然後劍尖順勢向對方刺去。小信側身讓過,舉刀反攻。二人你來我往就戰在一處。

原來這幾個少年都是附近一個村莊的少年,年紀相仿,而且自幼在一塊玩,早就是不分你我。這般開玩笑也是經常。

雙刀少年名叫趙國棟,今年十六歲,星眉朗目,十分俊秀,隻是體態稍有些單薄,隱隱有些儒雅,在四人中最是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