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紅,鑼鼓齊鳴。
平時裏芝麻粒大小的河西鎮也沒什麼好折騰的,今天算的上這一年來最熱鬧的一天了。東邊,便見一頂六抬大紅色花轎朝城門口走進,平日裏二抬花轎,四抬花轎都稱的上這個窮鄉僻壤河西鎮迎娶媳婦稀罕物了,今天這一會更是把圍觀的鄉親們擠的兩邊如潮流凶猛,水泄不通,如看西洋鏡眼巴巴望著這支頗具架勢的花轎隊伍,眼中羨慕不言而喻。
花轎頗為華麗,前後都有三個身騎高頭大馬的軍官做護送,這六人個個麵如刀削,英姿挺拔,慢步騎乘馬匹,從村子的東邊走到了西頭,所到之處鑼鼓,炮竹齊放,震耳欲聾。
有走了一會兒,或許裏麵太悶了,花轎上的遮布被一隻潔白如玉之手輕掀而起。裏麵坐著的女子眉目如畫,粉臉胭唇,身穿一套豔麗鳳凰嫁衣,端莊秀麗,此時見她秀眉輕蹙,眺望遠處,說不出的動人心扉。這讓平日裏隻聽聞天上有九天仙女美麗無比的河西鎮村民,見到了新娘的廬山真麵目,以為九天仙子下凡,就是流了一地的口水,都渾然不覺。
“這是那家的姑娘,生的如此動人”!
“也不知新郎是那位”!
“好令人羨慕啊”!
趙元帥,趙元年。趙元年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身經百戰,打了無數場勝仗,戰功顯赫。今天,也就是今天,他即將迎娶第五任妻妾,徐丙於的千金——徐清鳳。
此時的趙元年紅光滿麵,眉開眼笑,熱情招呼著來祝賀到來的人,滿臉笑意,“快請,快請裏麵坐,今天定要喝個不醉不歸,哈哈哈”。老遠他便看到一頂花轎隊伍到來,朝幾人朝朝手,示意加快步伐。落轎後,趙元年更是臉紅通通,也不知是剛才多喝了幾杯酒的緣故,還是見到美娘子的心切。心急的他差點就要直接闖入花轎裏麵懷抱美人入懷。若不是牛副官給他使眼色,天皇老子都不怕的找大元帥早就按耐不住了,在這裏霸王硬上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打了無數場大小規模戰役的趙元年在明白不過的道理了。摸摸了頭,憨憨一笑,對旁邊一個俏模樣的姑娘道,“燕紅,還不快把你五奶奶扶進屋子裏,楞著做什麼,快去啊”。
“五奶奶,這邊請”,燕紅伸出手攙扶住徐清鳳,遮掩紅蓋頭的徐清鳳任由這個叫燕紅的姑娘帶領下左拐右轉,足足走了約有幾分鍾才停下了腳步。
燕紅恭敬道,“五奶奶這間就是你以後的閨房了”。徐清鳳摘掉了紅蓋頭,獨自走進了這間閨房,房間的顏色已紅色為主,棉被褥,櫃子,就連隨處擺放的凳子椅子不用說都是上好的紅木材質做成的,牆上貼著鬥大的雙喜字充滿了今晚新婚的氣息。
徐清鳳視乎沒有什麼心情欣賞這一切的一切,慢慢走到茶幾邊的一張凳子上坐下,擺放著的幾根紅色蠟燭上麵的微弱火光印在了如花的臉龐,顯得異常美麗。
她靜靜坐著,沒有言語,一滴眼淚悄無聲息滑落了下來,打濕了她臉龐。
她在悲傷的哭泣還是笑著流淌婚禮幸福的淚水。
今晚外麵的風很大,呼呼作響,一扇窗戶被風吹開了,天邊上掛著的蒼白的月光照了進來,落在了徐清鳳的婀娜的身上。她渾然不知覺,托著腮幫,視乎陷入了回憶之中。山上開滿了紅豔豔的杜鵑花,而這裏也就是她的家鄉——安雀城。當徐清鳳看到那朵朵豔麗無比的杜鵑花時她滿臉喜悅,如山兔般歡樂奔跑在這山穀中,後麵依稀能聽父親滄桑聲音,“閨女,別跑怎麼快,山上危險的緊,當心點”。
徐青鳳轉過身來,臉上掛著的笑容比山上開放的杜鵑花還要豔,還美,道“阿爹,這我熟的緊,不會有事的,放心吧,不用擔心”。後麵徐丙於嘿嘿一笑,從腰間掏出了一根隨身攜帶的老煙槍還有兩個打火石,“啪嗒”,一聲,隨著打火石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煙,煙袋上的煙絲被點燃,徐丙於重重吸了口煙,很嗆,嗆的幾乎他這個30多年的老煙杆眼淚都冒了出來,憨笑道“清鳳這丫頭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