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心裏歎了口氣,這些行徑倒還真是他見慣了的有錢人的伎倆,就是不知道張峰到底是什麼人了,不過看他的樣子,是鐵了心不會先開口說話,張峰耗的起,他可耗不起,作為一個夜場主管,不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給客人找台階下的嗎?
不過要是張峰拿不出來入場卡,主管心裏已經決定好了要怎麼對付張峰和郭曉兵了,肯定要他們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主管走上前去,收斂了眼裏那些精明算計的眼光,笑容讓人如沐春風,對張峰說道:“尊貴的客人,真的非常抱歉,是我們這裏的員工不懂事,我剛才已經開除了他,還希望客人不要再追究這件事情。這都是因為我們這裏有規矩,要是沒有邀請卡的客人敢在夜幕鬧事情,無論是什麼人,都絕對不會姑息,所以他們才會這麼的嚴格把關,也請客人見諒一下。”
主管言下之意就是,雖然我已經處理了那個黑人保鏢,但是絕對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夜幕這裏有這個規矩,所以要張峰也不要太囂張,如果最後張峰拿不出來邀請卡,就會被當成是在夜幕搗亂來處理,那他們的下場隻會比那個黑人更慘。
張峰當然聽出來了主管的意思,心裏想果然夜幕可以招攬到這麼多有錢人,而且隻做上流社會的生意,背後的勢力肯定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連一個小小的主管說話都可以帶好幾條骨頭,但是那又怎麼樣,他張峰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好嗎?
就算張峰他都聽懂了,他也當做聽不懂,他不想浪費精力和一個小主管在這裏鬥嘴,於是看著主管,點了點頭,應了他一句:“嗯。”
這一個字可就把主管給噎住了,嗯個毛啊嗯?那麼明顯的暗示都聽不懂嗎?就是讓張峰把邀請卡拿出來啊!張峰就是故意當做聽不懂,就是要主管自己說出口,他不喜歡和別人玩文字遊戲,既然主管不光明正大的說話,他就跟他耗著,反正他手裏有卡,誰都不怕。
主管本來就是在上流社會和那些大金主周旋的人,說話老早就習慣了說一半讓別人猜一半,畢竟有些話是不好全部說出來的,就比如現在,如果是主管認識的名流,他隻會隱晦的和他們說話,不會直接伸手就跟別人要邀請卡,這樣直白的問話,本來就是一種不尊重,就好像質疑別人沒有邀請卡一樣。
所以主管這樣和張峰說話 也是出於長久以來的良好修養,雖然話語裏麵說了一些威脅的話,但那也是說的極其隱晦的,並沒有直接說出來這已經算是非常給張峰麵子了,當然也是作為對客人應有的態度。
可是張峰卻不領情,他就是要裝做聽聽不懂,要主管原原本本把質疑他沒有邀請卡的話說出來,這樣他還可以懟主管一次,投訴他不尊重客人,一上來就質疑客人有沒有入場卡,以貌取人。
主管知道張峰的目的,臉色變了變,當然他不是真的怕張峰投訴他,就算張峰去投訴了,其實也隻是無關痛癢的而已,他能做到現在這個地位,難道會因為一個投訴而被人辭退嗎?顯然不會!
讓主管難堪的是張峰的態度,看來他是不會輕易妥協,主管本來可以直接讓人把張峰攆出去 ,但是一方麵又擔心他真的有卡在手,如果那樣做就真的得罪了貴客,那時候就真的要收包袱走人了。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郭曉兵看著張峰一個字把主管懟的根本還不了口,覺得很好笑,但是知道這樣的時候肯定不能笑出來,於是就隻能死憋著不笑,雖然他不常和別人這樣鬥心智,對這些要靠腦子思考的東西都不太懂。
但是他覺得現在這樣的情況非常刺激,就好像孤注一擲,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秒的結局會怎麼樣,但他們也沒有退路,或者說他們現在也不想要退路,因為事情都發展到這種程度了,要退可以,大不了打一架就逃,但是沒了麵子,所以他們都不想逃,就在這裏和他們死磕到底。
郭曉兵覺得這樣的生活好像還挺不錯,相比跟著以前那個遇到什麼人就點頭哈腰的傻老板相比,現在和張峰在一起反而刺激多了,他本來就什麼都沒有,爛命一條,要是可以過冒險一點的生活,那也不算太無聊。
情況就這樣對峙著,大概有兩三分鍾的時間,主管是在是想不到有什麼解決的辦法了,於是再一次在臉上堆起了笑容,隻是這一次笑的比之前的勉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