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雪站在畫前,微微彎腰,雙眼緊盯畫作,從上麵看到下麵,又從左右看到右麵,最後拿出一塊放大鏡來,放在畫作上麵一點點查看。
“怎麼樣?我的畫作還會是假的?我在大觀園縱橫幾十年,還沒有什麼假的東西能夠逃脫過我的法眼!”白老笑了一聲,雙手背在後麵,一副老神在在。
“這畫確實是假的。”
噗!
白老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轉頭詫異的看向白落雪:“小雪,你可莫要胡說,現在你看我在考核張峰你就可以這樣幫助他,你知道這幅畫的真假可是對我有多大影響。”
這個收藏室基本上就是白老的命根子,他一生的心血都在這裏,這些都是他滿意的作品,現在卻被人說成贗品,這就是對白老本身最大的否定。
白落雪是不想打擊白老,但是既定事實已經發生,白落雪也不能昧著良心:“爺爺,你這幅畫確實是假的,雖然模仿的傳神,形似,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幅畫的表麵上來看,就是一個大學生畫出來的手筆,而且應該是出自古玩界最厲害的大學,畫筆大學考古係的學生畫作出來。”
白老雙眼大睜,看了張峰一眼,又看了白落雪一眼:“那你們兩個是不是串通好的?怎麼誰都說這個是華北大學的大學生畫出來的?”
“張峰也這麼說?”白落雪回頭看了一眼張峰,眼神裏麵頗具深意。
張峰尷尬的撓撓頭,嘿嘿傻笑一聲沒有說話,他心中清楚,沒有自己的這一雙眼睛,他其實根本沒有辦法和白落雪相比,人家那是後天的刻苦修煉學習練就的本事,自己這是雷劈出來的……
“爺爺,你看,這畫作雖說和真的非常想象,就算是用儀器都未必能夠鑒定出來,不過此處還是有一點非常小的瑕疵,不容易被人發現,張板橋所畫的攔住尾處或有一點收尾,或有一點甩鋒,不過這幅畫這兩處卻偏偏沒有,而且還加入了一些素描的風格,絕對不可能出自老師的手筆,必然是大學生所畫,而且還是華北大學頂尖的大學生!”白落雪一邊觀察畫,一邊認真評說。
白老臉色瞬間塌了下來,不過看向張峰的眼睛更加震驚。
這小子什麼做的?怎麼什麼都能夠看得出來?連贗品在他的眼底都難逃,而且還是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之內就找出了自己的贗品!
不過現在白老已經明白,之前看的時候張峰之所以沒有點名,很有可能就因為不想撅了白老的麵子而已。
白老對張峰瞬間有了改觀,越看張峰覺得喜歡。
“哈哈,好,好,好,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們兩個都是古玩界未來的人物,一定會有大器,非常好,不過我老頭子也慶幸,一生隻有這一件是贗品,我也不用有什麼好沮喪的。”白老摸了摸胡子,大笑著轉身向外走。
“不是,那個,白老,其實,其實你這裏還有幾件贗品…”
這一次白落雪和白老都震驚了,轉身難以置信的看向張峰。
張峰有多少古玩知識?白老不知道,但是白落雪很清楚,憑啥他在這裏看了幾眼就說這裏有贗品?而且還是幾件?難道他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呢?
但是轉念一想,白落雪又覺得不對,之前她刻意的看過張峰的手法和行為,沒有一點專業鑒寶的樣子,就算是大師刻意作假,也做不出這樣的渾然天成。
難道這個家夥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
白落雪心中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想法。
白老渾身已經亂顫,咽了一口唾沫,指著張峰:“沒事,張峰,你去拿,去找,那個是贗品都給我找出來,我也想看看,我到底一生有多少敗筆。”
“哎!”張峰答應一聲,轉身就向後麵找去。
白落雪想攔住張峰,可是為時已晚,隻能無奈的搖搖頭,這個家夥,讓你找你還真的找,你還真就不管白老能不能受得了啊!
“小雪,你過來一下!”白老沉聲說道。
白落雪快步走到白老麵前,她也害怕白老會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去,去我的書房,把我的心髒病藥拿過來,不然一會兒我害怕不趕趟了。”白老聲音細微,除了白落雪,別人根本聽不到。
白落雪被白老說的又好氣又好笑,隻能答應一聲快步走出去。
張峰倒是挑的認真,很快拿出五六件東西來,有硯台還有青瓷,甚至還有一個方尊。
“這些全部都是贗品。”
白老盯著這些贗品,渾身都在哆嗦,一隻手捂著心髒:“藥,藥……”
張峰挑了挑眉毛,這個時候,白老竟然這樣歡快?
“藥,藥…”
張峰上前兩步,認真看著白老:“切克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