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帶給他特殊懷念的隻剩下那枚小小的徽章。
……
“白癡。”沙羅冷言罵道。
弗萊德的卷毛胡子抖了一抖,卻沒說出話來。
“寧願淪為盜賊也不肯去注冊傭兵團嗎?比起盜賊團,還是傭兵團聽起來更加舒服一些吧?你這狗屎腦子裏想的是什麼?拋開一切不說,光是安全性也是傭兵團更好吧?非得選擇成為盜賊,人人喊打。”
弗萊德低下了頭,用弱不可聞的聲音說道:“當時,一塊金幣都沒有,建立傭兵團需要兩千金幣的注冊資金,我沒地方可以去借錢,而且那時的同伴們已經撐不到我做任務賺錢了。不得已,我開始了搶劫,從一個小女孩手中搶了她的手鐲,聽著小女孩的哭聲,我雖然一度停下了腳步,但最終還是沒能夠將手鐲還給她。後來……”
弗萊德緩緩眨了一下眼睛,眼皮好像特別沉重,每一次眨眼,雙目中的神采都會愈加黯淡一分。
這是神已傷透的人才會有的反應。
“後來,我才知道,那枚手鐲是小女孩準備賣掉給母親治病的最後一點家產,當時的我不知道價格,倉促出手得到了一百枚金幣,但事實上那個手鐲是可以買到兩千金幣以上的。再後來,我在貧民窟的一個死胡同裏,看到了小女孩的屍體……”
弗萊德的話到這裏頓住了,他的心梗塞的厲害,嚐試著深呼吸了幾口,才勉強說出了接下來的話,不過聲線苦澀,夾雜著一點讓人心酸的嗚咽。
“她餓得骨瘦如柴,周邊的街坊說,一個卑鄙的小偷搶走了她的手鐲,結果她沒錢給母親治病,導致母親病死。最後的家產被小偷搶走,她連一口吃的都沒錢去買,在街坊們的幫襯下勉強活了一個月,然後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夜晚,靜靜地死在了那個角落……”
弗萊德身下的地麵,濕了一片,他時不時地抹一把自己的眼睛,但依舊努力保持聲線平穩,讓故事得以繼續。
“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我沒臉再稱為傭兵,我帶著濃濃的悔恨帶著兄弟們來到了這裏,墮落成了盜賊。不過我們搶的都是同行,路上的行人我不敢下手,因為在我腦海中又會浮現出慘死的小女孩,她在阻止我犯同樣的錯誤。”
弗萊德聲淚俱下的故事講完了,他剛剛抬起頭,準備看一眼沙羅,結果迎麵一腳將他踢得向後跌倒。
寒光一閃,一把短劍指在了他的喉嚨處,對上他的眼睛的是——沙羅那冰冷無情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