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漉漉的冬季,宛如寒冰地獄,火盆的藍火一陣搖曳。火光映在兩人臉上,不遠的大樹上麵,照出長短不一的影子。
毒蛇冷笑:“血狼的命火怎麼辦?”
豺狼狠狠地盯著火盆:“自從老大搶了古月老頭的玄清鏡,就讓我們在這裏守著什麼命火,你什麼時候見它熄滅過?我已經開始懷疑老大不過是弄了堆火,故意把我們困在這裏免得惹是生非。”
毒蛇慢慢坐下來,說:“你想走倒也不是不可以,隻要你敢說承擔得起血狼的怒火,反正我打不過他,也隻能聽他的命令。”
豺狼全身肌肉繃緊,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跺腳,猛地抓起下上沾滿泥草的斷骨,一口咬了上去,帶血的骨頭被嚼碎成渣,混著草屑泥沙一起吞了下去。
“豺狼,你最好聽他的話。”
毒蛇和豺狼兩人同時站起來。
薄霧中,透出一個曼妙的身影,付詩涵一身華服,足不沾地般走過來。
她的裙裾幹淨而整潔,穿行一整座森林還能做到這一點,可見其實力的強大。
豺狼看清了她,發出一聲不屑地冷哼,一屁股坐下繼續大嚼。
“女人,你來幹什麼?老大說什麼,還是繼續等?”
毒蛇看了豺狼一眼,哼了一聲,問:“你腦殼裏都是肌肉麼?詩涵小姐什麼時候深夜來過,當然是老大有緊急的事情。”
付詩涵麵無表情地說:“血狼查明了後土神教的總壇位置,已經動身前往,他說你們如果無聊的話,可以到森寶瀑布去,稍微活動下筋骨。”
話已經帶到,付詩涵轉身就走。
“女人!”豺狼忽地高叫一聲。
付詩涵轉身。
豺狼露出一個殘忍的表情:“老大還活著嗎?”
毒蛇身體一顫。
付詩涵淡淡地說:“當然活著。”
豺狼大笑起來。
隨著他尖刻的笑聲,林間突然顯出殺氣,一對對碧色的眼睛,出現在密林的枝椏間,一眼望過去,數不清的狼眼,帶著同樣殘忍的目光,鎖定了付詩涵的身體。
豺狼笑聲停頓:“不想死就老實地坦白吧,老大究竟在什麼地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付詩涵像看一名小醜。
毒蛇溫吞地說:“豺狼,這樣做不好吧?”說著,她緩緩後退,離開戰圈,竟是兩不想幫。
豺狼舔舔下唇,扭動了一下脖頸,說:“死娘們,老子忍你很久了,今天你不老實交代,我手下的狼群也不介意加一頓餐。瞧你這細皮嫩肉的樣子,狼牙啃起來一點不費勁。”
付詩涵拿眼角看了他一眼,自顧自轉身往外離開。
一頭蒼白色毛發的頭狼,從不遠處的樹巔一躍而下,攔在付詩涵離去的方向上。
伴隨著低沉的狼吼,一陣血腥的味道散開,濃鬱的殺氣讓林間為之一靜。
付詩涵的雙目綻出毫光。
破妄之眼!
任何虛幻的咒法都會被洞穿識破。
由豺狼的靈力組成的頭狼,遇到破妄之眼的崩解之力,毫無抵抗地氣化成空,隻留下一個淡淡的霧氣。
付詩涵揮了揮手,頭狼消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