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書涯苦笑：“我隻想保護……”
陳宇接口道：“沒有野心和欲望的被迫型，對親屬的保護欲為動力，以此支配的行動缺乏擴張性。成功率須下調五個百分點。誅狼行動這麼馬虎的名字，顯然隻是一個借口，毋寧說是仙塚開啟的信號。血狼這個關鍵人物，就是最重要的鑰匙。”
薑書涯點點頭：“說的倒是。”
陳宇繼續說：“想要阻止仙塚開啟，奪走血狼是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辦法。但會麵臨所有勢力的圍攻，沒有特別的需求，殺死也許是更好的結果。但考慮到血狼搜集的靈運數量，這一筆財富會引發的矛盾，我的建議是綁架後製造失蹤……”
薑書涯和君無憂麵麵相覷。
一個問道期的小家夥，把一個歸元境的修士，當成砧板上的魚肉，想宰就宰想切就切，這份魄力他們倆實在拿出不來。
陳宇忽地住口，看著兩人的神色，問：“以上的邏輯有誤？”
兩人齊齊搖頭：“沒。”
陳宇低下頭，推了推眼鏡：“你們的表情告訴我，你們相當不讚同。”
薑書涯苦笑：“天才兒童，把咱們仨綁在一起，也不夠血狼一隻手殺的，憑什麼去爭搶？遑論殺死或者綁架？”
陳宇抬起頭：“力量並不是唯一的標準。在合適的時機，刺出關鍵的一劍，足以造成嚴重的傷害。隻是需要設計和安排，還有相應的犧牲和付出，條件合適一切都有可能。”
君無憂以手扶額：“萬一失敗呢？”
陳宇淡淡地說：“再來一次就是。”
還能說什麼？
雖然陳離塵似乎有很多話沒說，但在陳家大院裏撒潑可不明智，而陳雨柔更是一下子變成機器人，除了站在一旁外一句話不說，陳宇也沒有使喚她的意思，除了稱呼她一句“那個女人”外，多餘的一個詞兒都沒。薑書涯和君無憂兩個人傻乎乎地成了陳宇的授課學生，他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把整個陽城的各個勢力的戰鬥指數量化，加上華夏乃至國際上的修道勢力，包括裏高野、教堂、密黨等勢力考慮進去，指出了當前最大的問題在於個體的戰力弱小。
“為了達到目的，必要的犧牲在所難免，你們要有身為棋子的覺悟。”
這就是陳宇的最後總結陳詞。
薑書涯和君無憂相視苦笑。
眼巴巴來了一趟陳家，收獲了一個人造怪胎，捧著手裏的玉鼎龍茶，薑書涯站在馬路上，拉著陳宇的手，怔怔地發呆。
君無憂出了大門就跑不知哪兒去了。
剩下陳宇擺出可愛的表情拉住他的手，背上是一隻碩大的兒童書包，一蹦一跳地走在他的身邊。如果有心的人稍微留意一下，會發現他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同樣角度的微笑和偏頭。
“請保持一點麵部表情的開心，否則會被誤認成人口販子。”等公交車的時候，陳宇微笑著，用機械的聲音說。
薑書涯隻覺頭發發麻：“可我們為什麼要坐公交車？”
陳宇推了推眼鏡：“方便我觀察現在這個社會，網絡上描述的世界，和現實終究有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