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君無憂合上了房門。
房間剩下薑書涯一個人，沉默地盯著染血的複印紙。
過了片刻。
薑書涯拔掉輸液針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間。
“老板！”
房間外巴努克等人都在，除了方一道的傷勢過重，還不能自行活動之外，剩下的人都聚在外麵。
薑書涯環視一圈。
宋成傑的左手齊肘而斷，看得出來，新裝上去的義肢還不習慣。
李蓉傷勢雖不重，但往日的豔麗已經消失，心理上的陰影還未盡去。
沐沐垂著頭站在一旁，位置上來看，她和眾人之間的隔閡還在。
倒是巴努克恢複得不錯，一個人抱著一盆食物，神完氣足地補充著能量。
“雪兒呢？”
“雪小姐在駐靈間。”
“帶我去看看，一個人就夠了。”
“沒問題，老板。”巴努克自告奮勇。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
空氣依然寒涼，庭院中的臘梅開得很盛，香氣四溢開來。
薑書涯注意到，欄杆上有一些標語，落款的地方標注著，陽城市青鬆溫泉療養院。似乎是很隱秘的養生場所，沒想到還兼備醫療護理的功能。
“老板，你不生氣麼？”
“生氣。”
“咳……”巴努克尷尬地塞了一口牛肉。
“車庫基座的炸藥放少了，不然我會省不少力氣。”薑書涯冷哼著說。
巴努克張大了嘴：“原來你都知道了？”
薑書涯沒好氣地說：“那一拳有多少分量，我自己還不清楚麼？想要撼動一棟大廈的地基，同樣的程度再來兩拳還差不多。”
巴努克賠笑：“老板英明神武。”
兩個人默契地絕口不提損失的問題。
太傷感。
陽城血族僅剩的精銳，除開巴努克和伊芙琳之外，全軍覆沒。伊芙琳還在血池中恢複，她的傷勢不輕，實力能不能恢複舊觀還是兩說。
天涯幫眾中的精英損失慘重，以孫彪和邢磊為代表，包括中層骨幹和銳氣新人，在車庫的阻擊戰傷亡慘重，整棟大廈坍塌下來的時候，身處底層的幫眾死亡率最高。
現在的天涯就是一個空殼子。
如果不是早先方一道管理有方，一個幫派同時損失這麼多骨幹，分崩離析隻在頃刻之間。
得益於宋成傑的公司製改革，提供了穩定的工作和福利通道，天涯幫會的運作暫時還不是問題，遠涯運輸和天守安保相互扶持，承接著血族走私通道的商貨，持續不斷地創造著穩定而可靠的利潤。
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巴努克說到這裏，拿眼睛瞅著薑書涯。
“宋成傑教你的吧？”
薑書涯一巴掌拍在巴努克的腦門上。
巴努克揉揉腦門：“老板，您總得說句話，接下來咋辦？”
薑書涯深吸一口氣：“一個字，就是幹。”
既然走上了這條路，不爭不奪毫無可能，反倒不如強化自己，為將來的挑戰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