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有著粗濃眉的民警很不爽,看他這幅懶洋洋的模樣就火,都進了這房間,還一副穩坐泰山的模樣和挑釁沒什麼區別。
濃眉有個外號叫滾板錘,最擅長的就是刑訊逼供,送進審訊室後不留一點外傷,恁是可以把一個人折騰半死。
要是什麼經濟犯送進來,保管不出三天全都得吐出來,可以說是這方麵的行家裏手。
瓦缽一般大的拳頭掄起來,衝著薑書涯的麵門就是一拳。
雖然被反剪著雙手拷在凳子上,薑書涯的反應比濃眉不知高出多少,一腳踢在長桌腿上倒著滑出去,躲開了濃眉的這一記辣手。
“還敢躲?”濃眉民警火氣立刻上來了。
“規規矩矩地讓兄弟們殘,床上躺三個月就算完事,如果到處亂跑待會掌握不好力度,傷成什麼樣就沒個準了。”另一個下巴帶一道傷疤的民警背靠在門上。
薑書涯一下子笑了。
氣感遊絲的感知告訴他,這兩個民警不過是普通人。
別說當真動手,針鍛勁的反震就夠他們喝一壺,送這麼兩個軟腳蝦來,幕後的主使人想幹什麼?
“真打?”薑書涯搖了搖頭。
隻有一盞白熾燈照亮房間,其餘的地方都是黑洞洞的,鐵質的桌椅板凳透著冰冷,正常人見到這陣勢就嚇軟一半。
“腿放上來,保證一拳打斷,大家都安心。”濃眉把指骨捏的咯咯作響。
薑書涯已經退到牆角,避無可避,又無法反抗,和待宰的羔羊沒區別。
“桌子的質量看起來不錯。”薑書涯衝著桌子努了努嘴。
的確是一張很不錯的辦公桌,鋁合金包邊的實木桌麵,不鏽鋼架子搭起來,除了不夠美觀之外,絕對夠結實也夠堅硬。
挨揍前告饒的有,威脅的有,罵娘的有,叫救命的也有,但是談桌子嘮嗑的可真沒遇到過。
濃眉民警一下子還有點發愣。
“快點動手。”疤痕民警望了望氣窗,催促著。
然後審訊室發出一連串爆竹一樣的聲音。
怎麼了?
疤痕民警愕然回頭,卻看到滾板錘傻了一樣,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他也變成了一具石膏人。
薑書涯不知什麼時候站起來,擺著一個側踢的姿勢單腳站立,一記又一記鞭腿瀟灑地踢出,被挑飛在空中的桌子在半空跳躍著,硬木桌麵兩腳就碎開成一片片,剩下的鋁合金和鋼架,像一堆麵團一樣被生生踢成了一個簍子。
“真是對不起,我這腿比較結實,一般人打不斷。”薑書涯最後一記側踢,已經是廢鐵的桌子踹飛,直接嵌入了水泥牆體中,隻留下兩個桌腳還在外麵。
滾板錘幹咽了一口口水:“大……大俠,別……別誤會。”
薑書涯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臉,笑著說:“誤會什麼?”
滾板錘眼淚都快掉下來,哭喪著臉說:“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八歲小孩……”
“嗬嗬,能不能換個有新意的?”
兩個民警腿肚子都有點抽筋。
狠人也怕猛人,隻要猛人足夠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