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們才紛紛轉過頭來,一雙雙驚奇不悅的目光,齊刷刷的聚向了陶商。
閣樓上,那位遮麵小姐,明眸也閃過異色,眸子瞄向了他。
陶商早就習慣了萬眾矚目,這點眾人圍觀又算得了什麼,當下依舊是一副泰然,隻冷冷道:“一幫子大老爺們兒,被一個女人諷刺幾句就露出了真麵目,我看你們的聖賢書都讀到了狗肚子裏去了。那位小姐說你們寫的東西是垃圾,已經很照顧你們的麵子,依我之見,你們寫的根本就是狗屎!”
狗屎!
那個不知哪裏迸出來的外鄉人,竟然敢在他們的地盤上,公然侮辱他們的文章是狗屎?
瞬息間,院子裏再次炸開了鍋。
“你是哪裏來的鄉野村夫,竟敢這麼羞辱我們!”
“你算什麼東西,粗魯無堪,滿嘴噴糞,你也配評價我們的詩賦!”
“你說我們寫的是狗屎,有本事你自己也寫一篇啊,我看你寫的東西,隻怕也狗屎也不如!”
……
這些受到了刺激的書生們,立刻又把矛頭對準了陶商,眾人齊心,異口同聲的討伐起了陶商,逼著陶商也去寫什麼詩賦,好瞧瞧他有幾斤幾兩。
“陛下,這幫子窮酸書生太不知好歹,要不要臣好好教訓教訓他們。”武鬆湊近陶商問道,手裏的拳頭已經握緊。
尉遲恭也不耐類,嚷嚷道:“教訓怎麼夠,幹脆直接滅了他們,把他們屎打出來!”
陶商卻淡淡道:“淡定淡定,凡事不要總是那麼暴力,你們也說了,他們不過是一幫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醉書生,揍這麼一幫子弱雞,你們不嫌丟人麼。”
武鬆一愣,為難道:“那怎麼辦,難道就由著他們這麼嚷嚷嗎?”
“哼,放心吧,朕自有辦法讓他們顏麵掃地,灰溜溜的卷鋪蓋滾蛋……”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就在武鬆還沒有會意過來時,雙足輕輕一點,輕盈的就躍上了高台,巍然的身形,如鐵一般聳立在了眾書生頭頂。
一眾書生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不知陶商突然上台,打算想幹什麼。
武鬆和尉遲恭也是一臉納悶,猜不透他們的天子,這是想要做什麼。
陶商拿起了案幾上的筆,傲對著眾書生,冷笑道:“你們不是想看朕的詩賦麼,那朕今天就破例給你們露一手,亮瞎你們的眼睛,讓你知道自己寫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狗屎。”
此言一出,台下頓時一片嘩然,眾人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外鄉來的粗魯家夥,竟然也要寫詩作賦,丟人現眼。
“看他那個樣子就是個粗人,能寫什麼鬼東西來。”
“是啊,這麼一個粗俗的家夥,還敢在我們麵前班門弄斧,簡直是自取其辱。”
“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寫出什麼東西來。”
“還能寫出什麼來,當然是狗屎都不如的東西了。”
“那是那是,哈哈哈--”
……
高台下麵,一眾書生們這下也不罵街了,嘴裏是各種各樣陰陽怪氣的諷刺,所有人都擺出幸災樂禍的樣子,都等著看笑話。
“咱陛下這是要幹什麼啊?”台下的武鬆也一臉茫然詫異。
尉遲恭白了他一眼,“你傻啊,這還看不出來麼,咱們陛下這是要寫詩作賦,跟那班窮酸書生比文啊!”
“比文?”武鬆吃了一驚,質疑道:“我隻知道陛下用兵如神,武道不凡,還沒聽說過陛下還會寫詩作賦?”
“我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瞧見,真不知陛下這是要演哪一出啊。”尉遲恭苦著臉道。
武鬆眉頭就深深皺了起來,低聲問道:“尉遲將軍,想來陛下也是一時興起而已,未必就能寫得出什麼佳人作來,呆會要是被那班窮書生嘲笑的話,咱們該怎麼辦?”
“那還用問麼!”尉遲恭又白了他一眼,拳頭已然握緊,“陛下可是天子,天子就算是屙出來的屎那也是天屎,那都是香的,哪個不長眼的家夥,要是敢說半個臭字,就給我往屎裏打!”
“嗯,我明白啦。”武鬆點了點頭,也握緊了拳頭,準備隨時開打。
閣樓之上,那遮麵的小姐,眼見陶商跳上台來,為她站台說話之時,眸中不禁流露出幾分感激。
隻是,當她看到陶商竟然要提筆作賦,跟那班書生一較高下之時,眸中卻又浮現些許輕視,口中喃喃道:“這人滿嘴粗話,想來也是個不通文墨的粗人,估計他也寫不出什麼名堂,隻恐徒遭的這班書生的嘲笑了,唉……”
輕歎惋惜聲中,陶商卻視而不見,坦然自若的提起筆來,在那懸掛的長卷上筆走龍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