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懸酒葫蘆,手提渾鐵棍,滿臉複仇的怒焰在燃燒,虎目中奔湧著獵獵殺機。
武鬆!
是武鬆一人一騎,攔住了宋江的去路。
宋江變色,花榮變色,扈三娘變色,那殘存的幾百號泰山殘兵,無不是駭然變色,嚇到腿都發軟。
看武鬆這架勢,分明是打算要他們的命來的,不打算讓他們順利北逃。
別看武鬆隻有一人,他們卻知道,一旦他那一葫蘆酒下肚,轉眼就如天神下凡,武道飆升至初級武聖的高度。
那可是初級武聖啊,實力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他們這三百多號人加起來,在武聖眼中也如螻蟻一般,連塞牙縫都不夠。
當武鬆出現的一瞬間,他們就恍然感覺到,死神的刀已經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三百多號人,被一個武鬆嚇在了原地,大氣也不敢出一口,無人再敢上前半步。
“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宋江把身子縮在了花榮身後,生怕被武鬆看到,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誰讓他先前一怒之下,親自帶兵去血洗了武家莊,殺了多少武氏族人,看武鬆這樣子,分明是前來為族人報仇雪恨的,宋江焉能不慌張失措。
花榮沒辦法,隻好深吸一口氣,撥馬上前幾步,硬著頭皮問道:“武兄弟,你擋住咱們的去路,這是想幹什麼?”
武鬆目光越過他,如釘子一般釘在了宋江的身上,冷冷道:“我今天隻要宋江,其他人我不攔,你們可以走了。”
冷冰冰的話音,更加挑明了複仇的意圖,把個宋江聽的渾身又是一顫。
扈三娘就火了,厲聲斥道:“武鬆,你好歹也是我泰山國的臣子,背叛大王也就罷了,竟然還想殺大王,你的良心何在,廉恥何在!”
“狗屁良心!”
武鬆一聲怒罵,指著宋江,恨恨道:“當初宋江這狗娘養的,毀我武家,殺我武鬆親人之時,他的良心又何!”
扈三娘身兒一震,一時無言反駁,驚異的目光回望向宋江,顯然她是不知道,宋江竟然做過這樣的事。
宋江的臉上掠過一絲羞愧,卻又強撐起勇氣,衝著武鬆罵道:“武鬆,你和你父武安國暗中勾結陶賊,裏應外合破了博縣,讓本王損失慘重,本王滅你武家也是天經地義,本王當時沒殺你就不錯了,你還敢來向本王報複,你是非不明,簡直是禽獸不如!”
這番歇廝底裏的大罵一出口,花榮臉色驚變,急是回頭向宋江一瞪,連連暗使眼色。
顯然,花榮是在怪都到了這個時候,宋江還是哪壺不提提哪壺,非要跟武鬆針鋒相對,說幾句軟話,讓武鬆好好放他們過去,才是明智之舉。
果然,武鬆立時被激怒,厲聲喝道:“宋江,你有眼無珠,瞎了你的狗眼嗎,老子早就跟你說過,博縣之變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武鬆也從未曾背叛過你,當日若非你逼我去殺我父親,我武鬆又豈會離你而去。”
此言一出,扈三娘花容又變,吃驚的看向宋江,顯然是不敢相信,宋江竟然會做出叫武鬆去殺父這等滅絕人倫之事。
宋江被武鬆嗆了到麵紅耳赤,隻得鱉紅著臉叫道:“反正你武家背叛本王是鐵的事實,本王怎知你不是在說謊,憑什麼憑你一句話,就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你當本王是三歲小孩麼。”
花榮是心中暗暗叫苦,心想都到了這個地步,宋江怎麼還如此迂腐,竟然還有心情跟武鬆在這裏爭論誰對誰錯。
你要是殺的是別人也就罷了,你殺的可是武鬆的家人,現在還想讓武鬆認可你的所做所為,簡直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