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王,老朽並沒有怕那陶商,隻是實話實說而已,老朽還認為,陶賊前番的取勝,也絕非是僥幸意外。”司馬徽卻語氣平靜,淡淡說道。
“如果不是某些貪生怕死之徒,臨陣而逃,陶妖怎麼可能取勝,這難道還不算僥幸嗎?”楊秀清說話之時,鄙夷的目光瞪了李秀成一眼。
李秀成心有慚愧,忙將頭低下,往後退了幾步,縮進了人堆裏。
司馬徽一時無言。
楊秀清卻將頭一昂,傲然道:“曲江關堅如磐石,其堅固程度甚至超越了潼關那等天下險關,又有本王親自坐鎮守關,難不成水鏡先生以為,以本王的能力,連守住區區一座關城也做不到嗎?”
楊秀清這麼傲然的一反問,司馬徽便無言以應了,他當然清楚楊秀清乃心高氣傲,卻又心胸狹窄之人,自己若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公然否定楊秀清的能力,得罪了這麼一位位高權重的東王,可不是明智之舉。
況且,司馬徽雖然忌憚陶商,但對曲江關的堅固,對楊秀清本人的實力,卻還是很清楚,誠如楊秀清所說,有他坐鎮關城,除非出現奇跡,否則陶商似乎絕無道理能攻破關城。
念及於此,司馬徽便輕歎一聲,退了下去,不再反對楊秀清的獻計。
楊秀清在戰略上壓倒了水鏡,眉宇間流過了一絲得意,轉身望向了洪秀全,請他做定度。
洪秀全沉吟片刻,欣然一拂手:“既然如此,朕就把這曲江關交給東王了,朕明日便起程返京。”
楊秀清愈加得意,忙拱手道:“天王聖明,臣在此向天王保證,隻要有臣在這裏,那陶妖若敢來強行攻關,臣必殺他個片甲不留,讓他嚐盡折戟城下的痛苦,天王就等著臣的捷報吧。”
洪秀全聽著楊秀清的慷慨豪言,心情才好了起來,一臉陰霾漸散,嘴角鉤起了幾分得意的冷笑。
……
次日洪秀全便帶著四萬兵馬,離開曲江關,起程南下返回天京,隻留楊秀清率四萬太平軍,繼續鎮守關城。
洪秀全離開曲江關的情報,不數日便傳入了魏營之中。
陶商很清楚,這是那洪秀全仗著曲江關堅固,不屑於跟自己在這裏鏖兵對峙,所以才揚長而去,隻留楊秀清守關。
洪秀全的輕視,卻正中陶商下懷,他當即命令後方的曾國藩,盡快將天雷炮,龍怒等重型攻城利器運往前線,以趁著敵軍削減之時,盡快攻破關城。
是日傍晚,陶商策馬巡視於諸營之間,安撫傷病,激勵將士們的士氣。
當陶商踏入常遇春所部營盤時,卻發現整座營盤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戒備森嚴,一副如臨大敵之勢。
陶商心下好奇,步入大帳,君臣見過禮後,陶商便奇道:“遇春,你這營裏戒備如此森嚴,這是要防著誰呢?”
常遇春便一拱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回稟陛下,這事說來也有些荒唐,今早有一人前來投奔臣,被臣給拒絕了。那人不服,說要跟臣打賭,他若能在明晨之前盜走臣的官印,臣便要收留了他,臣被他一時所激,竟然答應了他這個荒唐的賭約,所以陛下才會看到……”
常遇春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這個人竟然敢隻身潛入你大營,還要盜走你的官印,倒是好大的口氣呢。”陶商卻是起了興趣,不禁問道:“這個狂人他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