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軍果然沒有防備,這場仗我們勝定了!”破營而入的潘璋,見如此順利的就殺入了魏營,激動的放聲大叫。
太史慈的心頭,也在第一時間掠過一絲狂喜,但那絲狂喜,卻一閃而過,轉眼他便凝起了眉頭。
他覺察到了異常。
因為他發現,他的進攻太順利了,戰無不勝的魏軍,就算守備空虛,也不該如此驚慌,被他們一衝而散。
而且,太史慈很快就發現,魏營中根本沒有出現他料想中的驚慌反應,那一座座營帳中的魏卒,仿佛睡成了死豬一般,這麼大的殺聲動靜,都沒能夠將他們給驚醒。
“不好,有異常!”太史慈驚喝一聲,急是勒住了戰馬。
“太史將軍,什麼異……”
潘璋還沒有反應過來,正待問時,驀聽原本沉寂的魏營中,殺聲震天而起,撕碎了夜的沉寂,黑暗之中,仿佛有無數沉睡的幽靈鬼兵,突然間就被驚醒,四麵八方的猙獰殺至。
伏兵!
太史慈臉色驚變,潘璋也猛然驚醒,神色駭變,那七千興奮如狂的吳卒,也無不驚恐變色,高昂的士氣,陡然間跌落穀底。
七千吳軍,本能的停止了衝鋒,前排擠後排,擁擠在了營牆一線,陷入了短暫的混亂之中。
黑暗的那一頭,陶商笑了,笑的諷刺,笑的狂烈,笑看著吳軍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笑聲中,陶商撥馬而上,從黑暗中徐徐走出,身後那麵“魏”字王旗,也昂揚如風,出現在火光之下。
本已驚慌混亂的吳卒,看到魏軍千軍萬馬衝殺而來,已然變色,當他們看到那麵“魏”字王旗,驚見大魏之王也在營中時,更是驚到肝膽俱裂。
“陶……陶商!?”潘璋聲音都變的沙啞,驚愕的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臉色也已陰沉如鐵,臉形驚到扭曲變色,咬牙道:“沒想到,陶賊終究還是看破了我們的最後一計,難道當真天不佑我大吳嗎!”
“太史將軍,我們該怎麼辦?”潘璋顧不得驚愕,急是問道。
太史慈這才清醒過來,不敢再有一絲遲疑,當即大叫道:“全軍速速撤退,退回建業城去!”
號令未下,太史慈撥馬便走。
潘璋二話不說,也撥轉馬頭,向著建業方向逃去。
可惜,已經晚了。
此時此刻,七千吳軍因為衝的太猛,彼此擁擠於營門一線,太史慈號令雖然傳下,卻根本來不及掉頭,反而令他們的軍勢,越來越擁擠。
“都已經撞到槍口上,還想逃麼!”
陶商冷笑一聲,鷹目中殺機狂燃而起,手中戰刀向著敵軍一揚,大喝一聲:“全軍出擊,殺盡吳狗!”
一句“殺盡吳狗”,瞬息間,將大魏將士們蓄勢已久的戰意,點燃到爆。
“殺盡吳狗!”
“殺盡吳狗!”
破天而起,震碎大地的殺聲中,項羽、曹參、蒙恬等諸員大將,呼嘯而出,五萬魏軍將士,如山洪一般,向著驚慌的吳軍,洶湧輾去。
魏軍全線壓上!
吳軍這邊,太史慈搶先一步撤走,潘璋卻被甩在了身後。
潘璋回頭驚見魏軍狂殺而來,心裏很清楚,這樣埋頭而逃,非但逃不走,反而還會被魏軍輕易輾殺。
形勢危急之下,潘璋便不得號令,便停下腳步,喝斥著驚慌的士卒,試圖要硬扛魏軍的進攻。
孫策交給他們的這七千兵馬,乃是最後的精銳之士,雖然驚慌,卻仍憑著殘存的鬥誌,勉強結起陣形,試圖迎戰。
須臾間,數之不盡的大魏將士,便如驚濤駭浪一般,卷湧而來,瞬間便將試圖抵抗的三千吳軍吞噬。
屠殺開始!
曾幾何時,當吳國強盛之時,最精銳的兵馬,都無法在陸戰跟魏軍交手,何況,隻是今日這波“偽精銳”。
隻幾秒鍾之間,吳軍的陣容便被衝垮,陷入了各自為戰,自生自滅之中。
殺聲震天而起,血霧漫空橫飛,數以百計的吳軍士卒,便魏軍斬翻在地,片刻間便被殺到血流成河。
四麵八方的魏軍,圍裹而至,狂殺吳卒。
亂軍中,大將曹參更是衝鋒在前,戟鋒過處,將無數的敵卒人頭斬上半空,將無數的斷肢斷首,留在身後。
血霧中,曹參尋到了潘璋所在。
生擒韓當之功,還遠遠滿足不了曹參的誌向,眼見又一員吳國大將在前,曹參豈能放過這立功的大好時機。
“我曹參的運氣還真是不一般的好啊,立功的機會又到了,吳將,哪裏逃——”
狂笑聲中,曹參縱馬舞戟,踏著血路,直奔潘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