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沒想到諸葛瑾這廝,竟然也背叛了我大吳,還說動了魯肅那奸商,也跟著投降了陶賊,還想用這等毒計,害死我父帥,幸虧我韓家有上天護佑,讓我聽到了陶賊和他們的詭計……”
韓綜正慶幸之時,帳外,陶商已經向大帳這邊走來。
韓綜嚇了一跳,趕緊又趴回案上,流起了哈喇子,裝作依舊是醉倒的樣子。
帳簾掀起,陶商步入大帳,看到趴在那裏的韓綜,嘴角揚起一抹詭色,便又上前假裝搖了他幾下。
韓綜當然是繼續裝醉,一動也不動一下,嘴裏還吵吵著要喝個痛快。
“還好還醉過去了,來人啊,把他抬回別帳去吧,別慢怠了他。”陶商這才一拂手。
荊軻便安排下去,幾名親兵便入帳,將爛醉如泥的韓綜給抬了下去。
韓綜一走,另外一名親兵,便步入了大帳。
“怎麼樣,剛才帳中的情況如何?”陶商拂手問道。
那親兵忙拱手道:“回稟大王,正如大王所料,那韓綜根本沒有醉,他一直是在裝醉,適才大王在帳外談話之時,這小子就竄了起來,一直躲在帳簾那裏偷聽,想來大王所說的話,他都應該聽到了。”
陶商笑了,這正是他所要的效果,他就是要讓韓綜聽到那番對話,不然怎麼能借著韓綜之口,讓韓當知道。
一宿無事,第二天天一亮,陶商便親自送韓綜離營,而且,還讓諸葛瑾作陪。
“韓公子,不想你我皆歸順了魏王,看來,你和我一樣,都是識時務之人啊。”諸葛瑾一拱手,笑嗬嗬的跟韓綜打招呼。
“該死的叛國之賊,本公子豈會跟你一樣……”
韓綜在心裏鄙視著諸葛瑾,嘴上卻笑嗬嗬道:“那是那是,大王乃天命之主,當世明主,我等歸順大王,當然是再明智不過了,我隻恨沒能早些歸順大王啊。”
那兩個人,你一句,我一語的,把陶商給吹捧了半天。
陶商假裝很受用的樣子,得意的一陣笑,方才向韓綜道:“韓綜,此去皖縣,望你務必要說服你父,向他陳明利害,莫要再執迷不悟,知道嗎?”
“是是,末將明白,我父帥也是識大體之人,末將相信一定能夠說服於他。”韓綜忙是點頭鄭重。
“好吧,事不宜遲,那你就出發吧。”陶商拂手道。
“末將告辭。”韓綜很恭敬的對陶商一拱手,方才策馬告退而去。
轉眼間,韓綜便策馬而去,望著皖縣南門的方向而去。
一路策馬狂奔,此刻的韓綜,心裏竟有種飛鳥出籠,困龍出淵的痛快,拚命的抽打著戰馬,生怕陶商臨時反悔,又抓他回去。
奔出百餘步,回頭瞅了一眼,見魏營越來越遠,也沒有人再追過來,韓綜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旋即,他的嘴角斜揚,原本還不安的那張臉,就湧現出了猙獰諷刺的冷笑。
“陶賊,你以為,我韓綜當真會投降於你嗎,你還真是幼稚啊,我投降於你,不過是為了逃出你的魔掌而已,嘿嘿……”
帶著得意的冷笑,韓綜快馬加鞭,直抵南門城下。
來至南門城下,韓綜便勒馬於城前,高聲大叫道:“我乃公子韓綜,還不快開門放我入城。”
“胡說八道,我們少將軍早就在海昏戰死了,你休要冒充我們少將軍。”城頭值守的小校,卻不信的喝斥道。
這也難怪,當初海昏失守後,韓綜便一直沒了影訊,吳國上下都以為他被陶商所害,就連韓當本人,也以為自己的兒子已經被殺,還抱著一腔複仇之心,想要找陶商複仇雪恨。
而今卻又有人出現在皖縣城前,自稱是韓綜,那值守的小校自然是看也不看,就覺的是在冒充。
門前的韓綜,頓時便勃然大怒,喝罵道:“瞎了眼的狗東西,瞪大你的狗眼看本公子是誰!”
那小校被罵,這才認真的往城下看去,仔細一看才認出來,竟然果真是韓綜。
“是少將軍,果然是少將軍,快打開城門,快去通報老將軍!”城頭上,頓時響起了欣喜激動的叫聲。
城門洞開,吊橋放下,韓綜策馬而去。
“原來真是少將軍,小的眼拙,竟然沒能認出少將軍,小的還以為……”那值守的小校,趕緊候在城門邊,賠著笑臉向韓綜道歉。
砰!
韓綜卻揚起一鞭,朝著那小校的臉,便是狠狠的一下,瞬間抽到那小校皮開肉綻,臉上破出一條血印子。
“瞎眼的狗東西!”韓綜惱火的罵了一句,方喝道:“父帥在哪裏?”
“在……在郡府……”小校握著臉,膽戰心驚的向著城中指了指。
啪!
韓綜又是一鞭子,給那可憐的小校另一邊的臉上,也抽出一條血印子,方才解了氣,策馬如飛,直奔郡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