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便叫下邊將酒肉拿來,溫言寬慰諸葛瑾,幾杯酒下肚之後,諸葛瑾方才情緒穩定下來。
受寵若驚之下,諸葛瑾便一臉感恩,拱手道:“誠蒙大王收納,瑾苦無寸功,實在是愧對大王的厚待,大王但有什麼吩咐,盡管交待瑾,瑾必全力以赴,為大王效命。”
陶商看了張良一眼,二人會心一笑,顯然,他等的就是諸葛瑾這番話。
一杯酒飲下,陶商便笑道:“難得子瑜有這份心,本王甚慰啊,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交給你一個任務,讓你去皖縣勸降一個人。”
去皖縣勸降?
諸葛瑾愣怔一下,驀然間猜到了什麼,頓時麵露難色,苦著臉道:“大王是想去讓我說降韓當吧,不是瑾不願意去,隻是那韓當乃孫家死忠,瑾隻怕此去無功,讓大王失望。”
“誰說本王讓你去說降韓當。”陶商一笑。
“那……那大王讓我去說降誰?”諸葛瑾一臉茫然。
再飲下一杯酒,陶商才不緊不慢的道出一個名字:
魯肅。
諸葛瑾這才恍然大悟,想了一想,便又顧慮道:“瑾與那魯子敬,倒是頗為交好,隻是此人雖然不是孫家死忠,但也是被孫策一手提拔,況且他跟周瑜也是好友,隻怕他未必會降。”
“那可未必,本王問你,魯肅在出仕之前,他是幹什麼的?”陶商笑眯眯的反問道。
諸葛瑾想了一想,方道:“魯家本為淮南富商,家族以行商為生,當年周瑜帶兵往他家中借糧時,魯肅很大方的給了周瑜一千斛糧草,兩人方結為了好友,再到後來,周瑜向孫策提薦魯肅,魯肅才得以被孫策所青睞提拔。”
“所以說,魯子敬出身為商人,商人心中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利字!”
陶商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何況,當年周瑜帶兵去借糧,魯肅也未必就那麼情願,說不定隻是畏於周瑜的兵威,才不得不借,非是他大方,可見二人成為好友的契機,不過也是出於一個‘利’字而已,既然來來去去都是利,本王倒不覺得,魯肅會對孫策有多忠心。”
這一番話,說的諸葛瑾是恍然大悟,琢磨了半晌後,方才悟透,不禁麵露驚歎之色,拱手讚歎道:“大王慧眼識人,洞察力超乎常人,瑾認識了魯子敬那麼久,竟沒有大王了解他。”
陶商知道諸葛瑾的讚歎,有拍馬屁的成份在內,卻也不以為然,隻是拂手一笑,“馬屁就先不急著拍了,先去給本王說降那魯肅吧。”
“瑾這就去。”諸葛瑾再無猶豫,當即起身告退。
陶商看著諸葛瑾的背影,卻用意念下令道:“係統精靈,給我掃描諸葛瑾的忠誠度。”
“嘀……係統掃描完畢,對象諸葛瑾,現有忠誠度為0。”
陶商笑了,果然不出所料啊。
忠誠度為0,代表著此時的諸葛瑾,內心深處,並不忠於他陶商,也沒有忠於孫策,隻是處於搖擺不定的狀態下,為了保命,此刻才不得不表麵上表示忠於自己。
這也就是說,一旦有機會,諸葛瑾的忠誠度,可能會立刻掉到了0以下,反叛自己。
當然,也不排除諸葛瑾的忠誠度,會漸漸上升,變成了真心的忠於自己。
對於這種忠誠度狀態下的諸葛瑾,陶商自然不能放心容他前去,便向荊軻使了個眼色。
荊軻會意,當即跟出了王帳,前去“保護”諸葛瑾。
“子房,果然如你所料,諸葛瑾照著你的計劃去了。”陶商的目光,笑看向了張良。
張良微微一笑,眼角掠起一絲詭色,“第一步已完成,等著諸葛瑾回來,咱們就可以讓另外一人發揮一下作用了。”
主臣二人,相視大笑起來。
而這個時候,諸葛瑾已在荊軻等七八騎的“護送”下,離開了魏軍大營,直奔皖縣而去。
黃昏之前,他策馬進抵了皖縣南門之外,高聲對著城上守軍大喝,報上了自己的姓名,叫魯肅前來城頭一會。
城中的守軍一聽是諸葛瑾,無不是吃了一驚,不知他此來何意,自不敢擅作主張,趕緊派人去請魯肅。
此時的魯肅,正在西門一線巡城,聽聞諸葛瑾在城外約見,自然是又驚又疑,即刻趕赴南門。
登上城門,魯肅舉目一掃,果然在那數騎之中,認出了諸葛瑾。
“諸葛子瑜出使魏國,中了陶商的詭計,依那陶商的殘暴性情,早該將他殺害祭旗才對,他怎麼可能還活著出現在這裏?”
看著城外那張熟悉的麵孔,魯肅眉頭微微暗皺,眼中掠起了深深的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