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玄甲的陶商,駐馬橫刀,冷絕如冰的鷹目,遠望敵城方向。
雖隔數百步,他卻仿佛能看到,城上的楚軍士卒,一個個是如何顫栗恐慌慌的表情。
前方處,最後一輛天雷炮已推至陣前,六百門天雷炮皆已就位,黑壓壓一片正對育陽城主城。
時機已到,還等什麼。
陶商輕吸一口氣,戰刀向著敵城一指,傲然威喝道:“擂鼓,給本王往死裏轟!”
嗵嗵嗵——
隆隆的戰鼓聲衝天而起,直震得育陽城上塵土滑落,天雷炮尚未發射,城頭的楚軍已是臉色慘變。
幾通鼓過,那震天的鼓點聲,突然間達到了最急促高亢處。
嗚嗚嗚——
刺耳的破空之時,瞬間填滿了耳朵,六百餘顆巨大的石彈,幾乎在同一時間騰空而起,劃出曼妙的弧線,如隕落的群星一般,向著育陽城城頭狂轟而下。
萬炮齊發的瞬間,城頭上,縱使自傲然鐵血的文聘,麵對那鋪天蓋地麵來的流星群,也瞬間愕然變色,下意隻的深深縮進了女牆之下,不敢稍有抬頭。
數不清的石彈,瞬間轟落,育陽北城一線,轉眼已淹沒在了漫天而起的狂塵之中。
楚軍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六百餘輛天雷炮一刻不停,不斷的向敵城任意的投射,傾盆而下的石雨,將育陽城城化做了一片修羅地獄。
轟擊持續了有半個時辰的轟擊,近六萬多塊石彈,轟在了長不足百步的主城城牆上。
不知過了多少,炮聲才漸息。
城前,五萬雙激動的目光,瞪到鬥大,迫切的想要欣賞敵城被蹂躪後的景象。
漫空的塵霧終於落下,育陽城城重現麵貌。
西北一線,較為薄弱的一段,已是塌了一大片,其餘城牆不是塌落就是開裂,城牆上端的一切建築,均已被夷平,整座育陽城城已是麵目全非。
文聘從女牆下爬了起來,吐出了滿嘴的灰塵,掃一眼四周,不由也愕然變色。
左右的士卒們,一個個都灰頭土臉,戰戰兢兢的仿佛經曆了前所未有的驚嚇,鬥誌幾乎就要跌落穀底。
“這……這就是天雷炮的威力嗎,太可怕了……”副將王威更是聲音都在顫栗。
“鼓氣勇氣來,為了大楚死戰不退!”文聘很快從驚愕中清醒過來,咬牙舉刀大喝。
他的語氣,卻已不似方才那般決毅,隱約已透出幾分底虛。
城前處,陶商臉上已殺機迸射,鷹目中迸射出冷絕殺機,手中戰刀向著敵城指,冷冷喝道:“全軍進攻,給本王把育陽城夷為平地,殺盡一切頑抗之敵!”
嗵嗵嗵!
戰鼓聲再起,震碎大地,令蒼穹變色。
“大魏的將士,為我王夷平敵城!”陣前的霸王項羽,一聲震天的咆哮,手中霸王金槍向著殘破的敵城狠狠一擊。
“殺——”
震天的殺聲中,近三萬的中路軍團,轟然而動,挾著令大地震顫的步伐,向著敵城推進而上。
東西兩翼,彭越、廉頗兩員大將,各率左右兩路兵團出動,近五萬人的龐大軍團,幾乎同時向著育陽城湧去。
城頭上,本是駐守了四千餘名楚軍,這一輪石雨轟擊下來,雖未轟破育陽城城牆,卻也有近七百餘敵死在飛石之下。
幸存者從廢墟爬起來,來不及喘一口氣時,耳邊便再度響起震天之響,舉目穿過落定的塵霧一望,驚見茫茫如湧水般的魏軍兵流,正狂湧而至。
楚軍肝膽再裂,無不驚恐惶然,連手中的兵器都要握之不住。
文聘見狀,抖去身上的灰漬,橫刀大喝道:“是男人的都給老子拿出膽子來,為大楚決死一戰!”
王威等躲在女牆下的幾千殘兵,在文聘的喝斥下,勉強的鼓起勇氣,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不安的準備迎敵。
就在楚軍剛剛就位時,魏軍已攻湧至了城下。
項羽、廉頗、彭越、樊噲、養由基等大魏將,悉數上陣,率領著陶商五萬精銳大軍,如潮水般,向著破損的敵城城撲卷而去。
魏軍將士震天的喊殺之聲,隆隆的鐵蹄聲,直震得育陽城城牆上的灰塵都跌落。
城頭上,剛剛鼓起勇氣的楚軍,無不被魏軍滔天的氣勢,驚到手足無措,嚇得麵瞪口呆。
文聘望著城外黑壓壓一片,數不清的魏軍,正鋪天蓋地湧來,不由也再度變色,燃起的傲氣,立時受挫。
深吸一口氣,文聘強大起精神,大喝道:“楚王的援軍已經在路上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守得住,楚王必有重賞,誰敢退半步,軍法處置!”
楚軍兵少,又被天雷炮所轟,士氣大跌,而湧來的魏軍將士,數量十倍於楚軍,且個個如龍如虎,鬥誌如狂。
占盡優勢的在大魏將士,狂卷至城前,一場輾壓之戰,就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