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劍眉立時一凝,麵露慍色,“我請他夫妻一起來赴宴,他們竟然不給我麵子,隻來一個,他是什麼意思。”
“回稟梁公,末將已問過天子,天子說昨夜皇後娘娘偶感風寒,身有不適,所以不能前來赴宴。”荊軻拱手道。
“身有不適麼……”陶商冷哼一聲,“我看這位皇後是太過自恃,打心眼裏看不起不本公吧。”
陶商怒了。
荊軻忙道:“既然皇後不該麵子,那咱們還要招待天子嗎?是不是請他掉頭回宮?”
陶商原是想讓天子滾蛋,但靜下心來一想,他邀天子前來,乃是逼他給自己封王,王位還沒有到手,豈做作罷。
思緒飛轉,陶商的嘴角掠起一抹冷笑,壓下慍意,不以為然道:“本公說了要邀天子和皇後一道來,想必皇後娘娘還在路上,就讓天子在外邊等上一會吧。”
荊軻立時明白了陶商意圖,當即拱手告退,直奔府外而去。
大門外,劉協在禦輦中已枯坐了很久,他是發自內心的十分不爽。
以天子之尊,親臨臣下府上赴宴,已是臣下莫大的榮幸,可這個臣下不出來迎接也就罷了,還把他這個天子晾在外邊,半天都不叫他入內,他也真是夠了。
如今時已近秋,剛下過幾場秋雨,天氣漸寒,禦輦之中比外麵還陰,劉協坐不得多時,便冷的暗自發抖起來。
正哆嗦時,荊軻大步前來,微微一拱手,冷冷道:“我家梁公說了,既然皇後娘娘還沒有到,就請陛下等一等,待娘娘到了,再一起入府不遲。”
劉協當場就懵了。
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是明明說了,皇後有恙在身,不能前來,陶商不讓他進去,反讓他在這裏等著皇後,又是玩的哪出?
“朕已說過,皇後娘娘身體不適,無法前來赴宴,既然梁公不想請朕進去,那朕就先回宮了。”劉協終於也有點不爽了,下令禦林軍士驅輦回宮。
他的旨意下達,左右的宦官禦林軍們,卻當耳旁風一般,紋絲不動。
劉協很是尷尬,這才想起,這些人都是陶商所安排,隻聽從陶商的號令,他這個皇帝根本用不動。
無奈之下,劉協隻好向荊軻笑道:“荊將軍,煩勞你下令,讓他們送朕回宮吧。”
“恕末將不能從命。”荊軻卻微微拱了拱手,“梁公的命令是叫陛下在此等皇後,並沒有下令送陛下回宮,末將怎麼敢擅自作主。”
劉協就鬱悶了,心中暗自苦澀,暗罵這些逆臣們,眼中隻有陶商,沒有自己這個九五至尊。
“那就請荊將軍再去向梁公請示一下,就說朕想回宮。”劉協卻不敢有所表露,隻好又求道。
“好吧,那末將就再去請示一下,陛下就先在這裏耐心的等一等吧。”荊軻拱手告退。
一刻鍾過去,半個時辰過去,一個時辰過去……
說去請示的荊軻,卻遲遲不來回複,就此消失了一般。
冷到瑟瑟發抖的劉協,終於是給凍清醒了,方知陶商這是惱火於他的皇後不給麵子,不來赴宴,所以牽怒於他,故意把他給晾在這裏喝西北風。
“陶賊啊陶賊,你竟然敢這樣對朕,袁紹曹操,你們這些廢物,你們怎麼就滅不了這個奸賊呢……”
劉協是叫苦不迭,內心裏把陶商狠狠的詛咒了一遍又一遍,不覺兩個時辰已過,日近黃昏,氣溫越來越低,他已凍到臉都開始發青。
劉協慌了,真害怕陶商一怒之下,就把他晾在這裏一宿,直接把他給凍死不可。
實在是忍受不住之下,劉協隻得一咬牙,急喝道:“來人啊,速去宮中請皇後娘娘前來赴宴,就說是朕的旨意,要她非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