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木蘭發過誓,匈奴不滅,絕不成家。”花木蘭卻似乎並不急著成婚。
“匈奴人已歸順漢朝,我們怎麼可能滅了他們,你這什麼誓言,咱們豈不是老死了都成不了婚。”陶商無奈道。
“可是……”花木蘭顧左右而言他,性格剛烈的她,似乎對嫁為人婦有種莫名的恐懼,還想找理由推辭。
正當這時,親兵忽然來報,言是州牧劉備麾下從事孫乾,已持著劉備最新的軍令抵達海西,正在大堂中等候。
孫乾?
劉備的軍令?
陶商心頭微微一震,心思立刻從花木蘭的身上收回,他隱約已有預感,孫乾此來定然沒有好事。
“公子,正事要緊,成婚日期的事,我們以後再商量吧。”花木蘭卻找到了借口,忙是把手從他掌心抽出。
正事要緊,陶商也隻好按下私事,當即整了整心神,前往了大堂而去。
目送著陶商離去,花木蘭輕吐了一口氣,雙手卻如那小女兒家一般,揉起了衣襟,臉畔時紅時白,雲霞不定,腦海之中,卻是方才陶商“輕薄”於她的念頭,揮之不去……
正堂中,儒雅的孫乾正負手踱步,閑庭信步於堂中。
徐盛和樊噲肅立左右。
徐盛手扶佩劍,頭上依舊裹著習慣的海賊頭巾,鷹目如刃,死死的孫乾。
樊噲則一手嚼著羊腿,一手把玩著碩大的殺豬刀,時不時的斜眼瞟上孫乾一眼,眼神就像是在看待宰的豬羊一般。
“一個是殺人越貨的海賊,一個是冒充古人的屠夫,堂堂陶家大公子,竟然要落魄到召攬一群下三濫之徒做部下,陶公啊陶公,也幸虧當初你有先見之明,沒有把州牧之位傳給你這不爭氣的大兒子,否則定將是徐州士民之不幸……”
孫乾心頭暗自歎惜,嘴角不時微微斜揚,抹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諷意。
“孫從事竟有興致光臨我這海西小縣,真是稀客啊。”陶商從後堂大步而入,打斷了孫乾的神思。
孫乾轉過身來,看到陶商的一瞬間,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但這一絲輕蔑卻極是細微,一閃而逝,轉眼他的臉上便堆滿了老好人般的笑臉。
“乾見過陶大公子。”孫乾笑嗬嗬的一拱手,態度頗為恭敬,甚至沒有稱陶商為“陶縣令”,依舊如從前那般尊稱一聲“陶大公子”。
陶商也拱手還禮,寒暄幾句,分賓主落坐。
茶果端上,陶商也沒功夫跟他多廢唇舌,便直接問道:“聽聞孫從事是帶著劉州牧的軍令而來,前番州牧命我帶幾百新兵去剿滅海賊,這回不知又給我出了什麼難題。”
陶商話中明顯帶著幾分諷刺。
孫乾卻假作不知,依舊滿臉和藹的笑容,笑嗬嗬道:“乾要恭喜陶公子了,前番州牧大人收到公子捷報,極是欣喜,親口跟我等誇讚公子,說公子不愧是陶公之子,將門之後……”
奉承過一番話,孫乾從袖中取出一卷帛書,“公子也知道,劉州牧向來是賞罰分明,公正嚴明,今陶公子立下戰功,豈能不賞,故劉州牧決定委任陶公子為琅邪國相,命陶公子克日前往開陽城赴任。”
聽到這裏,陶商的嘴角悄然上揚,抹過一絲諷刺的冷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上前借刀殺人不成,這回是故伎重施,隻不過是換了把更鋒利的,劉備,糜竺,真有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