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美好的氣味啊,這些小小的哥布林這麼想著,那兩具肉山上傳來的氣味正在無情地誘惑著它們,勾引出它們的本能,使它們緩緩朝此聚攏。而它們根本不會覺得那倒下的兩具屍體會是同類,畢竟體形差距太大了啊,它們怎麼可能長到那種程度!五米多,足足是它們身高的三倍!但即使它們知道,恐怕也不會停下忐忑的腳步,因為那氣味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無論它生前有多麼強大多麼耀眼,如今在哥布林們的眼中,也不過是一具屍體,一頓有生以來從未遇到過的美餐罷了。
喝慣了神秘樹汁的哥布林們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美妙的氣味,隻是一絲吸入鼻腔裏,全身的細胞都歡唱起來,大腦好像在跳舞,但同時又有一種無形的恐懼隱隱纏繞,這令它們更加興奮起來,更加迫不及待地要上去一飽口福。
但是問題也來了,聚集於此的同類們越來越多,每一個哥布林都開始緊張起來。
東西夠不夠分……
應該不夠吧……
那麼為什麼還要和他們分,把他們全殺了,這些不就都是我的了?
我要殺他們,我會不會很危險?
會不會……
殺了它,殺了它,殺了它……
一隻哥布林緩緩移動著,靠近那兩具巨大屍體的同時,也在注意著旁邊的同類們,防備它們突然的進攻,相比與其他的哥布林,它移動得更慢,更加隱蔽,也許它知道槍打出頭鳥的道理,終究會有哥布林能到達那裏,但是第一個到達的不一定就能安心地享用美味,恰恰相反,最開始的戰鬥往往最為慘烈,它有意坐山觀虎鬥,但又不能顯得太過突兀,又得隨時準備進攻,所以保持距離變得十分重要,對於它來說,也很困難。
但是更為困難的,卻是在這難以抗拒的美味的誘惑下壓製自己的欲望。
也許,這些哥布林已經擁有了足夠的智慧,不再是遊戲中那些被新手任意屠殺的小砸碎了。
這時候,它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家夥。
這家夥不是同類,哥布林有這種感覺,先不說氣味,這家夥一身黃色的皮是怎麼回事,它從來沒有在森林裏見過這樣的顏色,而且,這家夥腦袋上的毛也太多了吧,全身光禿禿的哥布林覺得很奇怪,但它摸了摸自己的腦門,也說不出來是怎麼一回事。
但即使是同類,現在也是敵人,更何況你呢!哥布林向前一步,雙腿下蹲,已經開始準備進攻了。
“嗚嗚嗚——”它發出富有震動感的吼叫,這是對對方的警告。
愚蠢的生物啊,它這麼想著,竟然試圖在這種地方展開廝殺。它並不害怕麵前這家夥的攻擊,但是如果能將其嚇走,節約點體力就好了,這樣認為的它擺出了一副更加恐怖的模樣,但出乎它預料的是,對方彎下了身子,一雙黑白相見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
它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顏色。
進攻?這裏?現在?向著我?
“吼!”它率先發動了進攻,小腿的肌肉緊繃起,腳趾向後蹬,以巨大的衝擊力推動它前進,泥土瞬間被劃出一道土坑。一切有如慢鏡頭回放,卻又快得驚人!
和那隻綠色的哥布林完全不同,這家夥爆發出了不遜色於成年人類的爆發力,並且完全放棄了之前保守待戰的策略,將全部的力量,全部的未來,灌注在自己的進攻裏,拋向自己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