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暈,這是淩風傲醒來後的第一個反應。

眼睛緩緩睜開,眼前的一片模糊漸漸清晰起來。

“夫君,你到底怎麼了,你快點起來啊!你還沒看上孩子幾眼呢,你要是……”眼前的女子,他的愛妻,正絞著一方素潔的手帕,淚眼婆娑,眼珠兒不住地流,半坐在床邊,一會兒望著他,一會兒又自個低頭哭泣。

也不怪趙芸會這樣,此時的淩風傲渾身布滿傷口,頭發淩亂,還附帶一臉盆的血水,是處理了傷口後被血染了的水,發出濃重的血腥味。

這時有個略顯滄桑的聲音插進來:“哎呀,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他沒事的,隻是玄力消耗太大,體力也耗盡,才暫時陷入昏迷,一會兒就會醒來的。呐!你看!這不就醒來了嗎!”

“呀!夫君,你終於醒了。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淩風傲扯了扯因嚴重缺水而蒼白幹裂的嘴唇,在趙芸的幫助下坐了起來,靠在牆上,微微地搖了搖頭,隻盯著趙芸,流露出安慰的眼神。趙芸被盯得臉泛起了一圈紅暈。趕緊轉身端起一碗事先涼好的水,扶著淩風傲,讓他慢慢喝了幾口。

幾口水喝下去,淩風傲感覺好了不少,嘴也濕潤了許多。扯出一個微笑,費力的抬起手,剛把碗放回桌上的趙芸一轉身,就看見他顫抖不已的手伸向她。趙芸急忙走向他,坐在床上,把他的手拿起,輕輕地放在她自己的臉上。

“夫君,怎麼了?”

“沒什麼。”淩風傲看著趙芸疑惑又惶急的眼神,隻是輕柔的笑了笑,手指輕輕地擦拭著她臉上餘下的半幹淚痕。兩個人兩眼相視,好不纏綿。

“咳咳!我這麼個大活人站在這,你們都沒看到嗎?”

多美好的氣氛,就這樣被打破了。

淩風傲這才想起這個救命恩人。方才自己與芸兒貌似確實太“激動”(不一般的激動啊,氣氛都變得曖昧起來,咳咳,說正題,說正題),竟然忘記了向救命恩人答謝。

淩風傲有些不好意思,耳根泛起了紅色。手向那個方向做了個抱拳的動作,頭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深深地低著。“此番多謝了。我淩風傲向來不喜欠著別人,義士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說出來。隻要我能做得到,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義不容辭!”

趙芸也大大方方地楫了個禮,慌忙說道:“是啊,救命恩人,您救了我夫君一命。於情於禮,隻要您有需要,我們一定會盡力幫您的。”

這些話說的即墨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

就在趙芸說話的當兒,淩風傲悄然抬起了頭。先入了眼簾的是一雙白色靴子,繡著幾朵金色祥雲。再往上看,是一身純白錦袍,看著料子就是那種十分稀有昂貴的。可是,隨著頭的抬起,誰能告訴淩風傲,為什麼這張臉似乎布滿了讓人不禁起雞皮疙瘩的狡詐的笑,還附帶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發絲都纏到一塊,俏皮地向四處翹。淩風傲不禁怔了怔。

即墨禪緩緩的開了口:“這個嘛,我還正巧有件事需要你們配合一下。咳,不過這件事隻有你們能做到,而且,恩,可能會有些為難你們。”

“不會不會,既然您有需要,我們自當力所能及,竭盡全力。”不過,為何隻有他們才能做到?淩風傲有些疑惑,與趙芸極有默契的相視一眼,又把視線收回。“義士不妨先說說是什麼事吧!”

“呃,”即墨禪心中也有些沒底,搔了搔頭發“是這樣的,我就這麼說吧。你們生孩子的時候,天氣發生異變。這次異變異常強大,已經引起了各方人士、各個地域的注視。我都已經說到如此地步,你們應該知道,我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了吧。”

“道長的意思是,這場異變,是由我們的孩子引起的。”淩風傲開始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眉間緊鎖,但卻是異常堅定,“但這是我們的孩子,任何人也不能搶走她。”說罷,又看了眼即墨禪,“道長應該是不會害一個剛出世的孩子的吧。”

趙芸眼中劃過一道暗光,有一些猶豫的神色,手漸漸握成了一個拳頭。深吸了一口氣,一切神色又恢複正常,手也鬆開。並沒有說些什麼。(嘻嘻,究竟她知道些什麼呢,天機不可泄露,以後自會講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