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專員一把奪過王樹林正持有的炸彈盒,叫道:"我來!"隨即一躍而起,真氣流轉使得身姿曼妙,輕點幾下便盤上了那根炮管。炮管似乎火勺熱和冰冷交織,歐陽專員心涼了一半,暗想:"外表的吸血傀儡會用身體去冷卻炮管,真是厲害……!"
她無暇多想,就要向後騰躍,在炮彈要發射之前將炸彈盒扔進炮口。但坦克渾身都是眼睛,完全不給她這個機會,炮身開始來回挪動,上麵密布的吸血傀儡臉孔張開惡心的牙齒上下吧嗒撕咬。歐陽專員一時之間沒有著力點,隻能幹著急,但情勢所迫,她不得不運起一股玄陰真氣,向外做了個假動作,那些臉孔便朝外看去。緊接著她以常人看來幾乎同時進行的動作將手掌狠狠壓到炮身上。
當即,最近的鬼臉要轉過來,卻連同流膿的血嘴一起被凍結,凍結麵在擴大,可威力也在漸漸減少。對於她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修為,王樹林佩服之餘,也不由得隱隱擔心。
可與此同時,她手裏的炸彈盒也被來回震蕩的炮身掀脫了手,想要再行抓住,也來不及。好在她的鎮定超出常人,雙足一點就踩上了那張凍結的臉孔上,以此為立足點,揮手凝成另一股玄陰真氣,並糅合成一個球形,隨後將末端拉扯邊長,如同一根高爾夫球杆丁頁端粘著一個保齡球。她伸出手全力夠向炮口,並打算將那寒冰真氣球朝內部塞進去。她連續這兩次急速凍結實在耗費內力,已經氣喘籲籲,目前仍看不到效果,炮口還是來回轉動,使得她總不能合適對準。
其他的吸血傀儡臉部也轉了過來,甚至破除了較弱的冰封,齊刷刷伸出鰻魚一般的紅色舌頭,滑*膩膩地來回纏繞著歐陽專員的靴子,並打算往裏鑽,將她拖出去。歐陽專員忍著極其強烈的嘔吐感,全力以赴地凝神靜誌,要將"保齡球"放進去。
但丁頁端的"機槍手"本來瞄準了她,可大概是避免損傷大炮,隻是短點射,可迅速被四麵八方的槍火壓製住。可它居然從腹部開始咕嚕嚕漲了起來,仿佛孕育著一枚大蛋,自月匈口推動到喉嚨,幾乎要撐爆了,隨後猛地將那東西吐出。那東西並不是蛋,而變成了一隻人手形狀的肉塊,伸出鋒利的爪子,急速朝歐陽專員的背後爬過來。
張營長大急,狂喊道:"小心!歐陽!小心!"可炮火連天,就算歐陽專員是解禁者,勉強能聽得見,也隻以為是張營長展現關心,並不知道具體指的是小心什麼。
王樹林本不想暴露,可又不想看到同類橫死,隻得左手兩指並攏,彙聚起一道淩厲真氣,朝那東西彈了出去。
可他萬萬想不到的是,這相聚二十多米的一彈,居然不單單將那怪手擊得粉碎,並且直接穿透了這解禁者也奈何不得的超級炮身,炮管如同被截斷的鋼管,整齊光滑,那些依附於其上的吸血傀儡如果能有吃驚的情緒的話,那這必然是讓它們再死也不瞑目的怪事,在諸多麵孔破碎之前,仍舊是一臉噘嘴瞪眼的詫異表情。
隨後,王樹林的眼睛也同樣穿透了濃煙滾滾的現場,看清楚了炸彈盒的位置,他不想動手,便還是再次遠程彈射一道氣流,這次歐陽專員到底還是捕捉到了,驚異之極地回頭,但她看不出是誰,更想不到救援來自自己的陣營,欣喜之下喊道:"謝謝前輩相助!"可茫然四顧,火光漫天,黑煙密布,哪有什麼想象中的絕世高人的影子?
第二股氣流是衝著炸彈盒去的,歐陽專員立即抽身拔射,兔起鶻落,鑽進了肯德基二樓的桌椅之下。
而這道氣流已經準確無誤地點在了炸彈盒簡易操控係統上"立即爆炸"的按鈕上,接著一道紅光衝天而起,這接近三層樓高的巨型坦克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履帶崩裂出了碎片,盤踞在坦克身上的各種怪模怪樣的吸血傀儡器官都如同大雪紛飛一般血花四濺,各種惡心的人體碎片灑下漫天花雨,並像突然被許久未見的太陽照射了一般,全部化成了碎片。
王樹林沒想到最終摧毀坦克的不是炸彈盒,那炸彈盒威力縱然真如張營長所形容得奇大,卻隻是使得這坦克不能行動,並沒有完全摧毀,假如變成了移動堡壘,卻也夠大家受的。但王樹林的真氣拋射中居然帶有紫外線成分,這是他之前始料未及的。那坦克就像退潮時的沙灘雕塑,無論多麼宏大穩固,都在漲潮後洶湧的海水衝擊之下土崩瓦解,被粉碎得極其徹底,就像從來也不曾存在於這個世上一般。